那些瓶盖,一共换了11罐可乐,在网吧一晚上喝了7罐,剩下的4罐我给了江山一罐,其余的我拿回家自己喝了。
走之前,钉儿没问我为什么拿走,只是抿了抿嘴。我对他说:“我爱喝可乐,先没收了,下次小哥哥还带你玩,哈哈哈。”
他站在那儿没说话,我也没管他是什么表情,就进了家门。
就这样,钉儿一个人站在那里,我连句“谢谢”都没有说,我自然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也没有在乎过。
3
到了快期末考试时,课业很紧,我们这一小股教育失败的典型还是一如往常地打架、泡姑娘、吹牛、逃课。
有一次闹得很大,是因为我们班级一共48名同学,一上午,其中15名学生在我的带领下都不见了,校方知道了特别恼怒,说我们给学校造成了极坏、极恶劣的影响,所以必须请家长。
于是,我们16个人下午一回来,就又都坐在了犹如自家的教导主任办公室,一面看着我们愁眉不展的班主任,一面看着喋喋不休不知道在骂我们什么的教导主任。
当时江山拽着我的胳膊,问我晚上想吃什么。
张义鑫依旧保持男神格调耳机挂在耳朵上,自哼自唱。
乔欣朝我吐舌头。
我的目光逐一扫过庞大队伍中的每个人,大家都各玩各的挺开心,直至我看到队伍末尾,一个黑黑的脸、露着白牙的人朝我笑,没错,是钉儿,我当时觉得他的笑特别贱,特别特别贱。
我立马给了张义鑫一个眼神,张义鑫会意,攻其不备,回手就给了钉儿一记重拳,直接把他打翻在地,我们罚站大队中的每个人,都条件反射似的冲过去,伴随着笑声,肆意践踏着钉儿的肉体。
当时的情况让班主任崩溃了,其他班级犯了小错的学生崩溃了,教导主任崩溃了,钉儿估计也是被打得快崩溃了。
教导主任大喊了一声:“我是让你们上这里打闹来的吗?你们都疯了是吗?”
随之,我们停手,钉儿被我扶起来,他自己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教导主任说:“宋主任,我们在增进感情,您急什么?”随即又特别贱地笑了,这一举动,全场吐血。
很快,父母都赶了过来认领孩子,有的家长故作严肃说回去收拾,有的家长连声道歉说给学校添了麻烦,也有的家长一脸疑问不知道该如何教导,慢慢地,16个人就剩下了我、高风、乔欣、张义鑫和钉儿。
我等我妈等得正无聊,忽然教导主任办公室的门又被打开,一个黑影骤然出现,我定睛一看是一彪形大汉,身穿黑色风衣,戴着一顶黑色老式前进帽,还有一副大黑墨镜,架在鼻梁之上,进屋之后二话不说走到钉儿的面前,果断定身,出拳!抓衣领!侧踢!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当时,我和我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我惊呆了,班主任惊呆了,教导主任惊呆了,张义鑫他们几个惊呆了,别的班犯错误的学生也惊呆了,我估计钉儿当时也被打得惊呆了。
立刻,我们几个和教导主任冲上去拦住那大汉,教导主任说:“这位家长请您冷静点。”
家长冷静了,我不知道为什么,笑喷了。
然后,我们几个死党就都笑喷了,除了钉儿以外,真的都笑喷了。
最后钉儿叫了他一声“二叔”,就被拎小鸡似的拎了出去,临出门的时候屁股又挨了一脚。
就这样,钉儿的这件事,成了我们说了很久的笑话,没人关心他回家有没有再挨打,没有人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当然也没人在乎过。
4
还有一学期毕业,为了给学习好的同学提供一个好的学习环境,我们几个决定暂时离开学校一段时间,回家静养调整考试状态。
临走之前,摆宴告别,利用了午休加一节体育课的时间,特别接地气儿地在某个当地知名的米线店举行了一个小型的欢送会,说白了,就是我们这几个人,找个理由在一起吃个时间久一点的午饭。
平时也都这样在一起吃,吃完了大伙都掏出身上剩下的钱去网吧打CS,什么时候打到钱不够用了,什么时候再回教室拿书包,准备放学。
今天只不过多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而已,程序上没什么特别。
不过,钉儿每天都是不和我们在一起吃午饭的,因为他家离得近。
不过,钉儿每天都是不和我们在一起打CS的,因为他要回学校午睡。我认为今天因为气氛有点特别,在学校的日子过一天就少一天,所以我们想让组织成员都参加这次米线告别盛宴。
在化学课上,张义鑫用笔记本拍了一下还在熟睡的钉儿,嘟囔着说:“中午去吃米线,一起去吧!”
钉儿揉了揉睡眼,被扰了清梦刚要发作,仔细一看是张义鑫,马上冷静地说:“不去了,我回家吃。”
老师还在前面讲课,什么氰化钾、氯化钠,张义鑫“腾”地站起来,一脚踢翻了钉儿的桌子说:“乖,不去你的下场就和桌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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