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出的承诺就是全面倒向圣美这边,在保证工厂利益的前提下,他会配合圣美,全力打击韩承晚。
只要圣美愿意找王牯,就有机会把韩承晚吃定。
结束全部事情后,两个男人鬼鬼祟祟地离开了东山食府。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那么痛恨韩承晚,也许是他让我产生了一种被锁定的感觉,像一只青蛙被毒蛇的眼神锁定的样子。
这种感觉让人很不安,所以,出于本能,我必须展开对韩承晚的反抗。
仁川机场是一个特别的机场。它是韩国人填海造地的产物。从广州出发,只要两个多小时就可以抵达。出发前,我在冰箱上留了张字条,把和王牯交谈的情况告诉了圣美,顺便告诉她我会出去两天,两天而已。
从首尔开始,也该从首尔结束。
办理好入境手续后,搭乘首尔地铁,花了一个多小时到达市区。我到达的日期是9月12日。在首尔市区下车后,我随意地在街上走着,除了一个手提电脑包,连最小的行李都没有。
到晚上八点的时候,我走到了江南区,身体感觉很疲惫,就想找个酒店住下来。
“朋友,你是中国人吗?”有人跟我搭话。
我转头一看,是个圆下巴的年轻人,满脸带笑地看着我。
我问他:“你怎么知道?”
他回答:“很容易看得出来的,就像在中国,一眼就能认出韩国人和日本人。”
“你也是中国人?”
“是啊。我是朝鲜族的,在首尔上学,顺便在这里打工。”他指了指一座建筑,看上去是个酒吧的样子。
我点点头,打算走开。
他说:“朋友,去里面玩玩吧,这里很有名的。我在里面干得不错,现在是领班了,保证给你优惠价格。”
我说:“我打算找个酒店睡觉,对喝酒没兴趣。”
他说:“您看我还没介绍自己呢,我叫崔光浩,在异国他乡能见到同胞真高兴。”
我愕然。虽然以前我只来过这里一次,但这里的中国人不少,绝不可能看到同胞就喜出望外,他这么说,多半还是希望我去酒吧消费。做事如此勤勉,不错过任何机会,怪不得他能升到领班的位置。
崔光浩接着说:“您一定是刚到韩国吧,酒店都还没找好。您现在去酒店也睡不着,不如这样,先去酒吧轻松一下,晚一点我陪你到酒店办理住宿手续,免费帮你翻译。”
我想了想,反正只在这里待两天,去酒吧也花不了多少钱,于是就同意了他的建议。
崔光浩领着我向酒吧走去,笑着说:“这个酒吧的名字是‘青色’,是个充满乐趣的地方,您一定不会失望的。”
走进酒吧一看,是很正式的酒吧,中间是舞池,周围零散地坐着一些小姑娘,给人的第一感觉是个女性酒吧。
崔光浩笑着说:“到楼上包房吧,气氛比这里好很多。”
我问他:“消费贵不贵?”
他说:“不贵,不会超过二十万韩元。先生,这里不比国内,价格都是很透明的,没人敢乱来。”
所谓的包房,不过就是国内的卡拉OK房,一道环绕三面的橘色沙发,一个黑色的茶几,前方是投影屏幕,和国内没什么区别。
崔光浩招呼人拿上冰镇啤酒,又摆了些鱿鱼卷之类的小吃上来,低声问我:“先生,愿意给我八万韩元小费吗?没有也行。”
我随手给了他,他帮着开了罐啤酒,走出了房门。
我把腿平摊放在茶几上,慢慢地喝着啤酒。
屏幕上放着乱七八糟的韩国歌。在我的印象中,韩国歌曲大部分是舞曲,基本上走的都是Hip-hop路线,恰恰我很不喜欢这类歌曲,所以我把音量调得很低。
时间是晚上九点,这个时候,圣美应该在家了,不知道她看到我的字条会怎么想,是暴跳如雷还是会很难过?
如她所说,我总是做些没头没脑的事,从来都是这样,一个优点也没有。
回去以后,不知道是要被罚跪围棋,还是被罚举椅子。
我默默地喝着酒,只过了一小会儿,矮桌上就多了五个空酒罐。
我闷头喝了一晚上才离开,然后我也并没有挑选豪华的酒店住,而是在路边随便找了家旅馆,费用很便宜,只花了六万韩元。美中不足的是,这是一间和式小旅馆,房间内没有床,只能把被褥铺开,睡在地板上。对于习惯睡床的人来说,一睁眼就看到地板,心里难免有些不适应。
以前来过一次韩国,当时对这个国家没有留下什么印象,因为当时纯粹是抱着游玩的心理到处逛,对民风习俗并不关注。
在榻榻米上辗转反侧了好久都睡不着觉,于是我就走到了楼下。看守旅店的人换成了个年轻人,正好,韩国的年轻人基本上都会英语,虽然水平都比较糟糕,不过总算可以交流,我就走过去和他闲聊起来。
夜风吹起,旅店门口挂着的灯笼在风中微微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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