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立刻在自己脑袋上拍了一下,他乱七八糟地在想些什么。
先不说两人都是男的,他今年十六,吕尧生吕淮时至少得二十了吧,和一个差了二十岁左右的人约会,怎么想都觉得渗人。
他不知道吕尧突然来找他是做什么,应该是真有什么事,不然,吕尧没理由来找他。
而所谓的事,应该和吕淮有关,除了这个,他想不到其他。
他虽暗地里还是把吕淮当成儿子,但自第一次被吕尧堵着被迫叫了几声爸后,次周回校的第一件事,就是让那些吃瓜群众不要再这样明目张胆地称呼他和吕淮。
所以今天,吕尧应该不是因为这件事来的。
那么剩下唯一有点可能的,就是关于高中的事了。
吕尧刚才也说,他的事已经被吕淮说得差不多了,那么,关于一高与三高的事,吕淮那傻小子可能也全抖出来了。
谢安没再想下去,如果真是这个原因,吕尧人都来了,不当面解决,肯定是不会放过他的。
他把章遇带进屋,温声用他能听懂的语言跟他解释一番,在跟他保证回来时会带好吃的给他后,终于将人安顿好。
谢安没有手表,也不知道现在几点,回到车里时,吕尧朝他挑了下眉:“小孩时间观念还挺强,十分钟,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叔,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是跟吕淮有关的吧。”
他决定主动出击。
“我已经劝他不要跟我去三高了,他最近也没跟我提,你放心,我就算绑着,也会把他绑去一高的,你担心的那些,一定都不会发生的。”
车里的气压因他的话变低几分,吕尧的声音里带着点危险的味道。
“我说呢,吕淮最近怎么突然开始跟我聊三高的事,我还以为他怎么了,原来只是因为想跟你去三高啊。”
谢安:“……”敢情吕淮压根没和吕尧提过这事儿?
“你挺牛啊,自打转过来,吕淮张口闭口就是谢安谢安的,原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他都想好瞒着我跟你去三高了?”
谢安现在恨不得直接跳窗逃跑,吕尧讲话的声音听起来平平常常,但他仔细一听,就知道他的话都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叔,吕淮没和你提啊?”
车子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下来,谢安余光往四周扫去,荒郊野岭的,是个杀人抛尸的好地方。
吕尧解了安全扣,从门边的夹缝里取出一包还未拆封的香烟和一个打火机,他推门:“下来。”
谢安喉结不安地滚动,忐忑地挪步下车。
吕尧倚靠着车前盖,这儿是条荒废的田路,四周的田地里,一点庄稼都没有。
他拆开烟盒,取出一根,张嘴含住,接着凑到打火机前点燃,细指捏着滤嘴,轻吐了口气,一股苍色白烟缭绕于脸前。
谢安靠近他,偷着瞥他一眼,心里感叹,能把烟抽得这么干净又这么性感的,估计就这人了。
“谢安。”
吕尧将烟头在烟盒上轻捻了捻,烟盒被印出一道烧痕,烟也灭了。
他重新把烟塞回去,抬眼望向前方:“吕淮不喜欢我抽烟,托你的福,这是今年我抽的第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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