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恩先生朝我勾勾指头。“佩辛斯,你可以帮我一个大忙。”——我赶快跑到他身边,呼吸变得沉重起来——“请帮我打电话给布鲁诺州长,我的残疾——”他笑着碰碰自己的耳朵。当然,他完全聋了,只能依靠读唇术与外界沟通。
我拨了个长途电话到奥尔巴尼的州长官邸,心跳加速地等着。
老绅士看起来若有所思:“凯瑟小姐,你在医生的办公室看到尸体时,没碰他的手腕吧?”
“没有。”
“你注意到他手腕上的血斑吗?”
“是的。”
“无论是福塞特医生死前或死后,你始终没碰过他吗?”
“看在老天的分上,没有!”
他点点头微笑着。此时接线生接通了电话。“布鲁诺州长吗?”我问,放心地喘了一口长气。接下来我被迫等待半打秘书重复转告我的姓名,终于——“我是佩辛斯·萨姆,替哲瑞·雷恩先生说话!请稍等一下??雷恩先生,您想告诉州长什么事?”
“告诉他这个案子解决了,他必须马上赶来里兹。告诉他,我们找到了一个全新的、毫无瑕疵的证据,可以证明阿龙·道完全是无辜的。”
我——佩蒂·萨姆,这个大人物的代言人——转达了他的意思,然后听到电话线那端传来喘气的声音。我想,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在话筒里听到州长喘气的:“我马上赶来!你们在哪里?”
“在缪尔神甫家,布鲁诺州长,就在阿冈昆监狱的围墙外面。”
挂上电话时,我看到雷恩先生坐在一张椅子里。“佩辛斯,好女孩,帮忙照顾凯瑟小姐休息一下。神甫,你不介意吧?”然后他闭上眼睛,安详地微笑,“现在我们该做的事情就是——等待。”
于是我们等待,等了八个小时。
到了九点钟,离死刑执行时间还有两个小时,一辆黑色的大轿车驶来,两侧有四个骑摩托车的州警护送。车子停在缪尔神甫的家门外,布鲁诺州长一脸疲惫,神情冷漠、焦虑地下了车,匆匆踏上台阶。我们都在门廊上等他,那儿只有两盏昏黄的灯。
缪尔神甫几个小时前就离开了,雷恩先生曾一遍又一遍地提醒他,小心不要在言行间泄漏行动计划。
当然,他必须去死囚牢房。从神甫离家前两个老人间的谈话来看,我猜他会告诉阿龙·道要保持希望。
范妮·凯瑟梳洗、休息、用餐过后,安静地坐在门廊上,完全是一个双眼发红、焦虑不堪的孤单老女人。我们百味杂陈地见证了这场历史性的聚会。州长紧张、直率、躁动不安的姿态有如一匹小马,范妮·凯瑟则显得害怕而温顺,雷恩先生在一旁安静观看。
我们听着他们谈话的内容,凯瑟又重新讲了一次她的故事。州长一再仔细询问福塞特医生临终前说的话,她的说法还是跟之前的一样。
谈话结束后,布鲁诺擦擦额上的汗水,坐了下来。“好啦,雷恩先生,您又露了一手,现代默林再度创造奇迹??我们马上赶去监狱阻止这件可怕的事情吧。”
“噢,不,”老绅士温和地说,“不,布鲁诺!在这件案子里必须运用非预期心理突破凶手的心理防线,因为你知道,我还没有实际的证据。”
“那么您知道谁是杀害他们两兄弟的凶手了?”布鲁诺州长慢吞吞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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