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一帆带门出去了。
良久我才渐渐的回醒过来。
一个小时前,我做了什么事?
我和结婚四年的妻子丁叮摊牌,我说:“丁叮,我们分居吧!”
说这话时,我清楚的看见丁叮眼里的错愕,茫然,还有困惑和恐惧。那一刻,我心里竟然也笼上了一层不舍。
我把视线投向窗外,天色已渐暗,外面的景色渐渐黯然下来,霓虹灯开始登场,星星的夜色越来越浓。
城市如此繁华,空气却越来越混浊,汽车尾气,工业废气,各种乱七八糟充斥其中,我呼吸不到多少清新的气流。
说起清新的气流,我心里总能温柔的碰撞一下,在我心里,最温柔的一次邂逅是在六年前,我初见丁叮的那天。
一直到现在,我想起初识丁叮的那天,都有种感觉,丁叮象是正午阳光下,风柔柔吹过来的一株白昙花,特别娇小可人,尤其她那一双眼睛,周围那么多人,那么多双眼睛,可是她要摔倒时我一把扶起来,一看见她的眼睛,我就知道自己不可救恕的喜欢上了,眼睛黑白分明,正是一个人心灵世界的表现,丁叮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就算我背过头去,我也能感觉到背后有一点点的亮光,我知道,那是她的眼睛。
结婚四年了,为什么我们会走到这一天?
丁叮其实很单纯,她甚至分不清人际关系的善恶,你说是好,她便认为是好,你说是坏,她便也跟着气愤。母亲和妹妹都说丁叮是个没脑子的蠢女人,但在我这里看来,女人稍傻一些没关系,再聪明可爱的女孩子也一样得嫁人,俏黄蓉还不是跟了傻郭靖,聪明杨过还不是配了单纯的龙儿,我和丁叮,我愿意我是聪明一点的,丁叮,傻点没关系。
恋爱两年结婚四年,我们的生活一直很平静,和生活里很多其他女人一样,丁叮也有些小毛病,贪吃贪睡,懒床不起,又爱撒娇又很刁蛮,虽然在家里是长女可是一样被父母娇惯坏了,嫁给我时,她便胆怯的问我:“家俊,我不会做家务,怎么办?”
我温和的安慰她:“没关系,喜欢的就做,不喜欢的不要做,我来做,权当我锻炼身体了。”
她又非常不安的问我:“我也不会做饭。”
我笑着逗她:“那就由你来作我的食粮吧!”
“可是,可是。”她又嗫嚅,“我完全不会照顾人。”
我呵呵的刮她鼻子,“其实女人结婚,是应该让男人照顾女人的,要不怎么说男人是一家之主呢?”
她立即开心了,马上蹦到床上搂着我的脖子和我一阵亲热,说实在的,娶这么一个小娇妻,除了当时喜欢她俏丽的模样,还有她率直的性格,真的论个性,丁叮并没有什么个性,她也是个平常的女人。
但我始终坚信一点,婚姻能走到一起,是没有原因的事,表面条件不重要,婚姻是命中注定的。
我本来以为我会这样安然无事的过五十年,我也愿意和丁叮这样相携到老,偶尔吵吵闹闹,以后为孩子头痛不已,将来老时我们再为子女带孩子,互相唠叨着过一辈子。
可是,生活里总会有各种各样的变化,我们无法预料。
一年前,我开车去外地办事,回来已经有些晚,在高速公路上行车,只有车灯打过去时照到高速公路上的荧光灯,反出红色的亮光,我打开车里的音乐,怕自己困了,我就放的比较动感的音乐。
晚上在高速公路上行车,很无聊。
我的车速也不算太快,很多车辆从我车旁超车过去,我不以为意,晚上驾车,不求速度,稳妥便好。
一辆白色的雪佛兰呼的又从我车旁超了过去。
我就这样保持匀速往前开,但没开多久,忽然间,刚才那辆超车的白色雪佛兰一个打滑,我只看见那辆雪佛兰突然间失去控制,迅速的往路边撞去,只听轰的一声,雪佛兰重重的撞到了路边的石崖上。车头和石崖激烈碰撞,擦出一片电光闪石的火花,随着嘎吱的声音,雪佛兰擦着石崖滑了几米后,冒出一股浓烟,瘫了下来。
我吃了一惊,立即停下车来,打开车门我往那辆车跑,鼻子里只闻到一股浓烟和焦糊的味道。雪佛兰的车头重重的抵在石崖上,车头凹陷,这一撞力道不轻。
我不住的拍打车玻璃,隔着玻璃,我看到司机的身子向前,脑袋撞在车玻璃上,明显看的出来开车的是个女人。
“喂?你怎么样了?”我大声的喊,可是车里的人毫无反应,再拉车门,车门当然锁上,无论我怎么拉,都无济于事。
身边的车一辆一辆的呼啸而过,竟然一辆停下的都没有,也是,夜间行车,高速公路,大家都是行色匆匆,谁还有心思停下来管路边的闲事。
虽然气垫是打开了,但是这司机好象没扣安全带,所以一头栽撞到车玻璃上,气垫不知道保没保护到她。
不能再等,我一咬牙,马上折回车子取出工具锤,照着车玻璃重重的一砸,哗的玻璃碎裂,我把手伸进去,终于摸到自锁按键,打开车门后,我把司机从座位上拖了出来。
拖到安全地带,借着我车灯的光亮,我看见她满脸的血,再俯下头闻她的鼻息,还有微弱的鼻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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