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进了走道,看见磨损的金属门。“就这个?”席拉端详了一下子。“上方跟下方都有门栓。”他移近点,看见金属闪着亮光。“刚被拉开过。”他拿出手枪,打开背后只有砖墙的门。
“看来我们的凶手也跟我们一样失望。”
席拉盯着砖墙,看看有没有哪块砖头是新的。接着他伸出一只手,仔细摸着每一块砖头,到第六块时,砖头轻轻移动了一点。小队长正要喊出声时,他赶紧压住对方的嘴,示意保持安静,然后轻声说:“带三个人检查下一栋大楼。”
他们躲的地方是两栋大楼墙壁的中间空地,又潮湿又不舒服。伯恩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专注地聆听任何动静,一开始他以为那个声音只是老鼠发出的,可是声音后来又出现,他马上知道是什么:砖头跟水泥摩擦的声音。
“他们找到了,”他握住安娜卡,对她轻声说,“我们得离开这里。”
他们进来的地方很窄,不到两英尺宽,但上方的空间似乎在黑暗之中无限延伸。他们脚下踩的是某种金属管,这不算最稳固的地板,也许只要几根管子松脱,他们就会往下坠,但伯恩管不了那么多。
“你知道离开这里的路吗?”伯恩轻声说。
“应该知道。”她回答。
她向右转,双手摸着另一栋大楼的墙面。
她差点跌倒,不过又站稳身子。“就在这附近。”她低声说。
他们继续缓缓前进。突然,一根管子承受不住伯恩的重量而松脱,让他左脚踩空,身体倾斜,肩膀撞到墙面,莫尔纳的手提电脑也掉出手中。他伸手要抓住电脑的同时,安娜卡也转身抓住他,把他向上拉。他看见电脑撞到下方一根管子,然后从缝隙中掉落,再也找不回来了。
“你还好吗?”安娜卡问。
“没事,”他不高兴地说,“可是莫尔纳的电脑掉了。”
过了一会儿,伯恩整个人定住不动。他听见后方有动静,缓慢且声音细微——有人在呼吸——于是他拿出手电筒,大拇指放在开关上。他贴着安娜卡的耳朵说:“他就在这里,现在开始不要说话。”他感觉到她点了头,也闻到她肌肤发出的麝香与柑橘香水味。
后方突然传来叮当声——有个警察踢到两根金属管焊接点的突出部分。他们全部保持不动,伯恩的心跳开始加速。接着,安娜卡握住他的手,让他摸到墙上一道没涂水泥浆的部分。
现在还有另一个问题:如果他们推开这块墙面,后面的警察一定会看见光线,知道他们往哪里走。伯恩决定冒个险,于是贴近安娜卡的耳朵轻声说:“等你推开墙的同时,给我个信号。”
她稍微用力握了他的手表示回应,等她再用力握第二次时,他便将手电筒朝后方打开开关。突然发出的强光,会让后方的人暂时看不见,伯恩趁机帮忙将安娜卡推过墙上三乘三英尺的开口。
安娜卡出去了,伯恩继续照着后方,不过他突然感到脚下的管子一阵震动,接着便受到重重一击。
席拉警探试着从一阵眼花中回过神来。他最自豪的就是总会事先想到各种可能并做准备,但对方这个举动完全出乎他意料,让他非常愤怒。他摇着头,但于事无补——光线让他暂时失明。但如果他站着等光线消失,凶手一定早就溜了,于是,尽管视力还没恢复,但他还是决定出其不意地展开攻击。他冲上前,低着头用力撞在凶手身上。
在这么阴暗狭窄的地方,视力几乎派不上用场,所以他使出学校里学过的,用拳头、手掌和鞋跟攻击对方。他相信只要完全照着训练时所教的做,占了优势之后,最后一定能够取胜。他知道对方一定没料到自己会往前冲,所以把握住机会不断攻击以占尽优势。
然而,对方非常强壮,更糟的是,他还是个近战高手;席拉马上知道,再拖下去,自己一定会输,要迅速结束这场搏斗才行。但他犯了个大错,就是露出脆弱的颈部。他感觉到对方猛然一击,可是并不觉得痛,不过在双脚弯曲之前,他就已经不省人事了。
伯恩穿过墙上的洞,然后帮安娜卡把砖块排回原位。
“发生了什么事?”她气喘吁吁地问。
“有个警察聪明反被聪明误。”
他们进了另一条短走道,穿过门后就是大厅,贴着印花壁纸的墙上有一排玻璃灯台发出温暖的光线,四周散布着深色木头长凳。
安娜卡按下电梯按钮,可是电梯到达他们的楼层时,伯恩瞄到里面有两个持枪警察。
“哦,可恶!”他说,然后马上抓了安娜卡的手,拉着她冲到楼梯间。他听见下方有许多脚步声,知道出路被堵住了,后方的两个警察也出了电梯门,朝他们跑来。伯恩带着她上楼,一到了走廊,马上撬开第一扇门的锁,在警察追上来前躲进去关上门。
他们进来的这间公寓又暗又静,不能确定有没有人在家。伯恩走向侧窗,打开窗户,从窗台看见下方狭窄的小巷,路边摆着几个绿色金属大垃圾桶,巷子里的光线来自外面一盏街灯。他看见三扇窗户之外有个防火逃生梯,可以往下直接通到巷子,而巷子里目前看来还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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