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对方吓了一跳,“啊,您还有什么事吗?”
“是的,您刚才说,22日晚11点您要赶去一个重要的聚会是吗?”
“是的,但是有什么不对吗?”
“您应该还记得那是个怎么样的聚会吧,您能说说它吗?”
“啊,当然,”克莱默咽了一下口水,“本·杰森先生是发起者,宴会就在他的花园,位于中心大街21号,邀请了一些地产界的风云人物……”
“但是您不觉得作为一个商业晚会,它开始得太晚了吗?”警官插嘴问道。
“不,它八点办就准时开始了,但是我得和杰森先生的以为朋友私底下谈些商业机密,加上我的女儿需要照顾,所以就……”
“原来如此,”米洛特还了一个微笑,“您是一位好父亲。”他的眼睛有一次跑开了,克莱默太太正在对着丈夫的背影怒目而视呢……
※※※※※
在这个吓人的血腥现场,杨克体会着内心的压抑与深深的悸动。早已干涸的血迹铺在大半个楼道上,用白粉勾勒的人形显示着马儿克斯医生正是在这里遇害的。他的心里琢磨着但是的场面:医生被人持刀架住了脖子,两个人一起倒退着往下走,不知道处于什么原因,大概在楼道的中央,他划开了他的脖子,鲜血向外喷出……杨克觉着胃里一阵翻腾,涌上来的还有无法言表的悲哀。另外有一种恐惧无可救药地攫住了他——小的时候,他就害怕那些鬼故事,因为晚上一个人躺在床上,异于常人的大量联想伴随着幻觉就会向他袭来,叫他瘦骨嶙峋的身体不得不紧紧地裹在杯子里,彻夜不眠。可笑的是,这个甚至于在担惊受怕的晚上要跑到妹妹床边寻求安慰;迄今为止仍在会面对腐烂的尸体呕吐的可怜家伙,竟然并不想离开警界。我没有其他的本事,他常常这样告诫自己,尽管不愿承认,但事实是,他在面对难以名状的可怕尸体之后,总在心里暗暗发誓替遇害者报仇。这与他喜欢解决问题的本性相辅相成,造成了他的执着。
他和迈克尔一同沿着楼梯往上走,竟不得不踩着那些已经发黑的血迹。
“小白鼠”……这个词猛然窜进他的大脑里,小白鼠……
杨克·拉尔夫仿佛突然置身于大学的解剖室里,那昏暗压抑的气氛丝毫不为努力工作着的高度数白炽灯所驱散。那些陈列着标本的储物架在杨克的眼里总是闪耀着诡异的光芒,他不愿在那里停留哪怕超过一刻钟。
老实说,他也不喜欢教授解剖课程的教授,她总是那么轻易就“处死”无辜的实验小动物。
然而为了补救这门险些不及格的课程,杨克不得不在黄昏时候一个人走进解剖室,局促地望着不肯通融的教授。
她说的话他没有太用心地听,只是隐约感觉到将要犯下一件罪行。
这件罪行是剥离小白鼠的眼球(他压根儿搞不懂这么残忍的行为背后有什么必要的理由),需要把小白鼠头朝下浸泡在乙醚里,不多时那小家伙就一命呜呼了。在此之后摘除它的眼球即可,只要小心不弄坏组织。
面对这样一个小小实验,听取教授枯燥却是必要的解释是应该的。但是,杨克没有在意,或者说,即使他在意也无济于事。
他一感到那小生命正在自己的手中微微挣扎,就不由得浑身颤抖了。他把它从液体里拎出来,而教授也并没有注意。
“它死了……”他说,难过得就像丧失了自己的亲人。
他拿起了解剖钳,手却在不住地抖。
“注意你的动作,拉尔夫!”教授冷冷地吩咐,“别碰破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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