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离回头看看沈捷,起身去厨房端了汤出来——红枣枸杞排骨汤,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原料,却香味浓郁,让人胃口大开。
沈捷闻到了空气里的香味,睁开眼,翻身坐起来,好奇地看着桑离:“什么东西?”
“汤,”桑离没好气,“又不会是毒药,干嘛用这种眼神。”
沈捷疲惫地笑:“我哪知道你会做饭啊,表示一下惊讶而已。”
他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接碗,桑离犹豫一下,还是说:“很烫的。”
沈捷笑得很贼:“那你喂我啊。”
桑离忍不住瞪大眼看着沈捷:这是沈捷么?他不是一向很喜欢充大?怎么也会说这么恶心的话?
许是看出了桑离的想法,沈捷也笑了:“算了,不逗你了。”
他坐到餐桌前,伸手接过汤碗,用勺子搅一搅,看着桑离问:“为什么是红枣和枸杞啊,我又不是坐月子。”
“你还知道坐月子啊,”桑离不厚道地大笑,“我还以为香蕉人都不知道这个呢。”
看沈捷一副没好气地样子,桑离憋住笑:“我这里只有这两样东西,你将就一下吧。要不……等下次给你放冬虫夏草或者海狗鞭?”
沈捷正在喝汤,听了这话险些喷出来,他咳嗽几声,咬牙切齿地看桑离:“桑离,你是不是觉得我还不够敬业?看来我今天晚上是得发奋图强啊!”
桑离终于被刺激到了,红着脸愣在一边说不出话来,沈捷看看桑离的表情,顿时觉得很得意。他慢悠悠地喝着汤,看桑离半晌才反应过来,气呼呼地站起身,拿起睡衣进了卫生间。临关门前恶狠狠地甩下一句话:“我要洗澡,你自己刷碗!”
沈捷终于没憋住,哈哈大笑。
B…7
几天后沈捷再次去了美国,桑离也收拾好行装坐上了梁炜菘的车——似乎是演出单位给他配备的专车,蓝白相间的小标志令桑离很是感慨了一阵子“人和人为什么差距就这么大”的问题。
演出也并没有什么悬念——桑离不仅顺利地完成了自己的演出项目,也在给梁炜菘做小跟班的过程中认识了很多权贵。作为沈捷亲手调教出来的高徒,桑离在场面上的表现自然也没有给梁炜菘丢脸。
不过,梁炜菘在满意之余也更加认定了桑离的身份:出身平民家庭的女孩子,因为漂亮,故而有机会站在一个足够富有的男人身边。算是见过些世面,但终归只是个孩子。
这个认知令梁炜菘在遗憾之余也有些满意——倘若桑离是颗青涩的小核桃,那恐怕更难控制。现在这样的桑离已经走在成为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的路上,相比而言有许多话已经不需要他梁炜菘说得多么透彻,点到为止即可,反倒省了不少力气。
不过梁炜菘也是个很怪的人——他一向不喜欢在别人的地盘上对女孩子下手,他很不喜欢那种由于陌生而导致的安全匮乏感。所以他也在等,等待找一个契机,名正言顺地带桑离去北京,去他的地盘上做他喜欢做的事。而在此之前,他倒宁愿扮演一个带有父性的师长形象。
也正是因为这个,在演出结束后,他很通情达理、和蔼可亲地提出:桑离应该回家看看,总不能学大禹,过家门而不入吧?
桑离倒是觉得无所谓——那个家对她来说回不回都一样,况且如果她能预料到回家后将要面对的风暴,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回去。不过当时她预料不到这些,而梁炜菘的建议又十分人性化,所以桑离还是在返程前的那个早晨回了家。
也是因为适逢暑假,所以当桑离推开自家院子的门时,居然一眼就看见了南杨!
桑离顿时感到这绝对是个意外的惊喜。
正在院子里一边刷牙,一边研究一丛月季花的南杨也听见开门声,下意识地回头看,突然愣住,几秒钟后才有些迟疑又有些惊喜地说:“小离?”
“哥!”桑离终于绽开久违的笑容——那样明媚那样舒心那样畅怀的笑容——直接冲到南杨跟前,给了他个大大的拥抱。
南杨也不避讳,急忙漱了口,笑呵呵地看着桑离问:“你怎么回来了?”
桑离笑着答:“回来参加演出,临走之前回家看看。”
话音未落,便听到身后有人冷冷地说:“你还知道这是你家啊!”
桑离回头,直直撞上田淼的目光。
桑离微微有些愣住了,可是很快就开始反击,她也冷笑:“从我生下来这里就是我家,至于你……难道你觉得这是你家吗?”
田淼气结,恶狠狠地扔下手里刚买回来的早餐,瞪着桑离大声道:“你还真说对了,我还真没觉得这是我家,我何德何能,可以和你这样的人做一家人啊?我丢不起那个人!”
“淼淼,住口!”常青听到了院子里的吵架声,急忙走出来,喝住田淼,然后也有些惊讶地看着桑离。
“小离,你回来了?”常青好声好气地问。
“常姨。”桑离冷冷地打个招呼。
“你还知道回来?”不知什么时候桑悦诚也走出屋来看着桑离,脸色阴沉。
院子里的家庭危机一触即发。
还是南杨,每次都要担负消防员的职责,他看看四周,笑着开口:“小离你放暑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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