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假期很快过去,最后一天赵漪回了趟家,一进门就把李映婉惊到了:“小漪,你这是怎么了,气色那么差,人也瘦了那么多,都说了不舒服就不要出去玩了,不能说自己还年轻就可以乱折腾自己身体。”李映婉很是心疼。
“妈,不碍事,主要是前几天准备晚会有些累,这两天又跟朋友出去玩,大家太开心了熬了几个夜,过两天就恢复了。”其实自己只是在宿舍躺了两天尸而已。
可李映婉看赵漪这幅样子,怎么也看不出开心的影子。总觉得女儿这次回来哪里不一样了,心事重重的。
“该不会是谈恋爱了吧?”李映婉脑子里冒出这个念头。
李映婉倒不算老古板,也不会特地限制女儿谈恋爱,但是她觉得一段好的感情应该是能让彼此开心和向上的,但看看女儿,活像是一副受了情伤的模样,顿觉心里有些担心。
“那你今晚在家留一晚吧,明早让你爸开车送你去学校。”李映婉选择尊重赵漪,最终也没问出心里的那个猜想。
赵漪已经快三天没见到林舒了,知道她是在躲着自己,顾着父母们在,自己也不敢过去找她,但假期结束了,她总不能不回宿舍吧。
“妈,我明天一早有课,今天还是得回去,我留家里吃晚饭吧,吃完我陪您和爸爸聊会天就走了。”赵漪还是想在今晚见到林舒。
“那行,那我先去做饭,你先躺沙发休息一会,看你累的,这样明天怎么有精神上课。”
“嗯好,对了妈,你电话里说你跟爸要出去,大概什么时候走?”
“应该就这几天了,看你爸公司的事安排得怎么样,迟的话下周,快的话可能等不到你周末回来我们就要动身了。”
赵漪心里不好受,本来元旦应该回来陪陪爸爸妈妈的,可是自己那个状态实在不敢让他们看到。
吃过晚饭赵漪回到宿舍,一直等到九点多林舒还没回来,赵漪卫生间洗漱,望着镜子里自己没有血色的脸,拿出化妆包给自己上了点淡妆。不想让林舒觉得自己在卖惨,更不想让她为自己担心。
只是赵漪想太多了,一直等到十二点,林舒也没出现。
舒姐姐……是不是不会再理自己了。
又是几天过去,林舒始终没再在宿舍出现。
周四晚上赵漪从学生家出来回宿舍,洗完澡躺在床上,毫不意外地又失眠了。
拿起手机,翻出备注为“舒”的那个号码,手指在拨打键上停留了很久还是没按下去。切到信息界面:“舒姐姐,我们能聊聊吗?可以的话,明天周五,下课后,宿舍见好吗?”
发送完捏着手机静静地等待着。
对面的回复是早上才来的:“对不起,放学后有事。”拒绝意味明显。
赵漪和她形影不离那么久了,除了躲自己,她还能有什么事?可难道能躲得过一辈子吗?就凭两家人的关系,两人也断不了。
“你欠我的生日愿望,今天我想兑换,换你能来见我一面,可以吗?”
生日愿望,不求你爱我,只想你来见我一面。
良久。
“好,明天我到宿舍。”
第二天放学,赵漪先回去,这回,她连妆都不想上了,因为,林舒根本不会在意自己了。
林舒到宿舍门口,拿出钥匙,还没插进锁孔,就把手收了回来。把钥匙放回书包里,轻叩了三下门。
赵漪听到声音,起身去开门。
舒姐姐她,瘦了好多,脸上是和自己一样的憔悴模样。
舒姐姐她,这几天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煎熬难过呢?
“舒姐姐,你来了,快坐。”赵漪强装镇定,拉了把椅子让林舒坐。
林舒没动:“你有什么事就说吧,我一会回家有事。”一副疏离的模样。
就那么厌恶自己吗?就那么迫不及待地想离开吗?
赵漪拉着椅背的手僵在那。双方都是一阵沉默。
“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林舒说着抬步准备离开。
“你想我怎么样?难道打算一辈子都不见我了吗?你就真的那么讨厌我吗?”赵漪几乎是吼出声,只是嗓子发紧,吼出的声音都压在嗓子眼。
林舒僵住身子,一会缓缓转过身,双眼凝视赵漪:“我没有讨厌你,只是……我讨厌我自己,作为姐姐,我没有引导好你,作为朋友,我没有把握好我们交往的距离,是我让你走上了一条错误的道路,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干爹干妈。”
“为什么你要把错都归咎到你身上,喜欢你,是我的事。还有,喜欢同性,就是错误的道路吗?我以为舒姐姐你书读得多,够开明,哪怕不喜欢我,也会理解我,可我没想到你如此迂腐。”赵漪生气了,但比起生气,其实更觉得羞耻,原来在林舒眼里,自己的一腔爱意就是一个错误,一个笑话吗?
“是,我迂腐,你失望了吗?所以,可以不要喜欢我了吗?”
“你让我不要喜欢你,那我该喜欢谁?你告诉我,喜欢谁才是正确的?你教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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