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厉县的一处稍显简陋,却十分宽大的校场边缘,数十名少年正在对着校场中间大声地呐喊:
“胡车儿……快些、再快些……”
“追上了、追上了,快些……再快些……”
“超过去了、超过去了,胡车儿加把劲,再快一些……”
只见在校场中间,有一个披头散发、高鼻梁、深眼窝,长得有明显胡人特征的雄壮青年,正在甩开脚丫子飞奔。而与其赛跑的,乃是一个同样二十余岁的青年,不过这青年却是骑在一匹战马上疾驰。
原本,骑战马的青年还将那名胡人青年、远远地抛在身后,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战马的冲锋之势稍弱之后,那名胡人青年却猛地加快了速度,飞快地从战马身侧超越了过去,并远远地将战马甩在了身后。
场外的少年们顿时传出一片疯狂的叫好声:
“胜了、胜了、胡车儿胜了……”
“好!胡车儿好样的!”
“好!胡车儿居然能跑得过奔马,真乃神人也!”
……
片刻后,骑在战马上的青年缓缓地停下了战马,对着前方大喊道:
“车儿,莫要再跑了,某认输了,这匹良马归汝便是!”
前面还在玩命将脚后跟、狠狠地甩在屁股蛋子上的胡车儿,听闻后面传来的认输声,这才慢慢停了下来,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狂放地哈哈大笑起来:
“吼哈哈哈……呼……呼……吼哈哈……咳咳咳咳……”
由于太过得意,一口唾沫呛得他险些将肺子咳出来,好不容易缓过来,才继续笑道:
“吼哈哈……呼……呼……张游缴爽快!呼……呼……某说能跑过奔马,张游缴偏偏不信,如今可到好,平……呼……平白让某得了一匹好马!吼吼哈哈哈……”
张绣一脸苦笑地道:
“好了、车儿,先莫得意,将气喘匀了再说!当心得意忘形之下,喘破了肺子,这马、汝也骑不上了!”
“休想!嘿嘿,某胡车儿这肺子,那是犹如金铁铸就,即便再跑上数个时辰也是无妨!”
胡车儿说完,深深地吐纳了几口气,将气息喘匀,才快步跑到了张绣跟前,眼巴巴地看着张绣的战马。张绣苦笑着摇了摇头,跳下了战马,随手将马缰扔给了胡车儿。
胡车儿也不知道什么是客气,只自顾自地接过了缰绳,欢天喜地地上前抚摸起这匹良马来,看那专注的神情,似乎是在抚摸一位如花似玉的美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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