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五品官一年的俸禄四十二两,一斤新摘的御前龙井恐怕就要他两年的俸禄。
“什么有愧不有愧的,”兰沁禾摆手,“私底下称我老师,是你为人忠厚孝顺,可真要走到了外面,我一个六品司业,可得叫你一声杨大人。”
“学生不敢。”
说到这里不免让人有些惋惜,倒退十年,兰沁禾的名字享誉整个京师。
十七岁的少女坐下提笔能写文,上马挽弓能穿杨,礼乐射御书数无一不精,十二岁会元,十五岁解元,十九岁摘下状元,那时候哪有什么光禄寺卿兰沁酥,整个京师提起兰家女儿只知道兰沁禾。
无奈,万般种原因下,老师不得不被困在了国子监足足九年。
从十八岁进入国子监后,兰沁禾就再没有出来过,她的境遇和当年困在了翰林院的万清,一模一样。
当年那个意气风发,在策论里挥斥方遒的少女兰沁禾,也在日复一日的死水生活中,渐渐磨平了性子。
……
“三小姐,这些都是郡主的衣服了。”银耳领着兰沁酥进了隔间。兰沁禾经常来绮水楼,这里备了她的两三套衣服,银耳拿出来,摆在了兰沁酥面前。
兰沁酥不在姐姐面前,面上便没什么兴致。她粗粗扫了眼面前的衣物,问道,“这些都是姐姐穿过的?”
“是,穿过一两次。”
“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她挥了挥手,赶人走。
“那奴婢就在外等候,您有吩咐随时叫奴婢。”
“不用,我让你回去。”
银耳抬眸,赫然撞上兰沁酥的眼睛。那双狐狸眼眼角上挑,在昏暗的隔间里,露出点点冷光,乍一对上,后背一阵发凉。
和姐姐兰沁禾不同,兰沁酥长了一张凶相,笑起来的时候美艳似妖,沉下脸来让人不敢对视。
“那奴婢就先回去了。”银耳欠了欠身,退出了隔间。
她是西宁郡主身边的贴身丫鬟,并没有那么惧怕兰沁酥,兰沁酥也不会对她怎么样。
隔间的门关上,兰沁酥这才慢悠悠地上前两步。
她褪去了身上的官服,脱掉了脚上的官靴,赤身。裸。体地站在榻前,静静地俯视着榻上的三套衣服。
半晌,她弯腰勾起了其中的一件,将它拎至空中,细细打量着。
松纹的开襟,内衬青灰色的里衫,是前两天姐姐刚穿过的。
望着望着,女子的两颊渐渐泛红,眼中也弥漫起了一层水雾。
姐姐、姐姐的衣服……
她倏地将整件衣服抱入怀中,整个人坐到了榻上,抽出另只手来回抚摸榻上的另外两套衣服。
女子鼻前的气息有些急促,她将脸埋进了榻上的衣物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好香,都是姐姐的味道……
念着外面的茶宴还在继续,兰沁酥恋恋不舍地将脸从另外两套衣服上抬起,双手颤抖着将手里的衣服套在了身上。
如果不是时间来不及,她一定要每套都试穿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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