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慎,”苏莘温柔地叫了一声,“没关系,我不重要,你先把吕成钊收拾了,其他的,我们以后再说。”
担惊受怕了五六个小时,绷紧的神经终于彻底放松了下来。
这一晚上,苏莘睡得很香,也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简亦慎回来了,她抓着他给了一个过肩摔,然后拍拍手走了,简亦慎一直追在她身后想要道歉,可是两个人之间就是隔了一条银河,简亦慎怎么追都追不上。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苏莘躺在床上把梦境回味了片刻,忍不住双掌合十喃喃地念叨了两声:“梦是反的。”
十点钟还约了警察要去调看监控,苏莘起床随便煮了个鸡蛋对付了早餐,正要出门,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昨天负责案件的警察打了电话过来,让她直接去派出所,监控已经调取完毕,案件有了新进展。
接待苏莘的就是昨天出警的警员,姓舒,把苏莘请进来后,舒警官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大概讲了一遍。
昨天他把案件输入电脑后,系统自动检测出了苏莘上次报警的恐吓信案。两下一对比,他察觉出了一点蛛丝马迹,重新审问了那个混混。
混混本来一直在等着人来保他,被警员连蒙带骗一吓唬,终于坦白交代了,他是被人请来猥亵苏莘的。当时那个请他的人说好了,假装喝了点酒醉了,当众性骚扰,万一有人帮忙就用苏莘男朋友的身份来混淆视听得以逃脱,而另一个人则在旁边拍摄小视频,到时候再用这小视频来敲诈勒索,可万万没想到,苏莘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居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混混非但没有占到便宜,反倒被撂倒了被当场抓获,偷鸡不成蚀了把米。
原本舒警官以为只是一起普通的治安案件,并没有引起重视,这下一来,他立刻连夜去广场调取了监控,找到了那个合伙人,经过辨认后锁定了身份,一早就把企图外逃的合伙人在火车站抓获了。
“这人叫余一松,是你们公司的签约艺人,在他的住处我们发现了他写的几封没有寄出的恐吓信,还有一些大量诅咒你的文字,现在两案并做一案,你可以松一口气,我们也可以结案了。”
苏莘的确松了一口气。
那份恐吓信虽然没有对她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就好像芒刺在背,偶尔想起的时候总会心里“咯噔”一下,现在算是彻底把隐患清除了。
“太谢谢你们了,”她诚恳地致谢,“能这样抽丝剥茧地把案子破了,抓住了始作俑者。”
“不客气,我们应该做的,”舒警官笑着道,“多拍点好看的电影,我是敖东的书迷,就等着看你投资的《梦魇》呢。”
苏莘有点意外,居然能在这里碰见同好:“放心,我会竭尽所能,到时候电影上映了,我请你们去看,多提提宝贵意见。”
“请就免了,我怕被投诉受贿,”舒警官幽默地道,“还是亲自买票支持一下票房,让你们给敖东发版权费吧。”
看来,这版权费的梗已经人尽皆知了。
苏莘也笑了:“好,你这份我就不拿抽成了,直接全款打给敖东老师。”
两人一边说笑着一边往外走去,经过一间审讯室的时候,舒警官朝里面努了努嘴,一边开门一边道,“喏,那个余一松在里面呢。”
这是一间密闭的房间,也就不到十平方的大小,余一松在角落的椅子上蜷缩成一团,一听到声音,反应有点迟钝地直起身子看了过来。
苏莘愣了一下。
算起来,她已经有快一年没看到过余一松了,印象里的余一松还停留在那次来办公室勾引她时的模样,一米八十几的大高个,身材很好,肌肉恰到好处,五官也十分俊秀。可现在的余一松,佝偻着背,上身有点发福了,有种虚胖的感觉,脸颊上胖起来的两块巴掌肉削弱了原本五官流畅的线条,完全没有原来那种漂亮的小鲜肉的感觉了。
余一松也认出她来,呆滞了两秒,立刻朝她扑了过来,一边哽咽一边喊着:“苏总!苏总你原谅我吧!别起诉我……我真的错了!都是吕成钊骗我,我才会和你作对,我真的是被猪油蒙了心……这次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才会想出这么一个馊主意想出出气……你别告我……你告我我就真的完了……
“站住!”舒警官低喝了一声,余一松不敢动了,只是反复着这几句话,哀求苏莘放他一码。
“你是法盲吧?”舒警官乐了,“你这是刑事犯罪案件,告不告你不是苏小姐能够决定的,是我们公安机关的事情,等着上法院吧,罪名成立的话也就判个两三年,出来以后重新做人,不会真的完了的。”
余一松脸色煞白,“扑通”一下坐倒在地。
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好,苏莘回了办公室。
明天就是元旦了,公司里没什么大事,总裁办的几个小年轻都在讨论去哪里跨年,小楼兴致勃勃地表示,要和男朋友一起去新塘江边看跨年烟火。
“今年有烟火晚会?”苏莘难得有空,一边喝茶一边听小年轻们唠嗑。
“是啊,晚上十一点半开始,到零点倒计时,”小楼热情地问,“苏总,你去哪里跨年?简总一定安排好了吧?”
苏莘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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