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我解释啊,她们跟我,可是清清白白的,我清清白白交给了你,你若疑我,那不是让我不得好死吗?”他说得连自己都好笑起来,什么时候也当了贞洁烈夫,可惜朝廷不给牌坊让他也夸夸口。
“扑哧”一声,她又是哭又是笑,恶狠狠瞪着杭天曜,只是到底硬不起来,抿着嘴道:“谁跟你说这些了。”
杭天曜见她面上尤有残泪,眼里却全是笑意,心下畅快起来,吻着她眉梢眼角道:“叫我拿你怎么办好。”
风荷抱着他腰,质问着:“你还没说为何这么晚回来呢,表弟纳妾,你们闹得太晚不是耽误了新人吗?”
“这你就不知了,王府那边与平日一般无二,萧尚还约了我去你的茶楼吃茶呢,傅青霭、韩穆溪,我们几个都去了。你不知,今儿可轰动了,京城谁不知我杭天曜的夫人开了一家茶楼,满城子弟都风闻着去了,你只管等着明儿数银子吧,保你一个人都数不过来。”他摸着她的青丝,顺势卸下了她的发钗,满头黑发飘然落下,披在肩头,映得肌肤胜雪。
有几根发丝飘零到她脸上,越发带了一种迷离的风情,她顺手捋了捋耳畔的秀发,笑得眉眼弯弯:“果真,你可不兴骗我。”
杭天曜抱了她歪坐在自己腿上,笑着:“我骗你作甚,京城茶楼虽多,但还没有一个是专门针对那群王孙公子们开的,你布置得清雅有趣,又是上好的茶叶茶点,价格又贵,如何不把他们吸引去了。便是为了摆摆阔气,也不能不去啊,不然往后在京城还有什么脸面混下去。我从前倒不知,你把这些人的脾性摸得这么清楚。”
风荷抚摸着他的胸膛,咯咯笑道:“我以前也不知,后来随了你才知道。那你难道在那呆了这么久?”她有些不信,他什么时候这么有耐心了?
杭天曜从她的衣衫领口望下去,看到隐约的凸起,故意抱着她换了个姿势,却把衣衫扯得更开了些,口里一本正经:“可不是,我总得给你震震场面吧,日后也没人敢去你那里闹事,你说,你要怎么谢我?”说到谢字,语气就颇为暧昧了。
修炼久了,风荷也能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探进他衣襟掏出一个荷包来,打开看了看,就只有两张百两的银票和一点碎银子,才满意道:“回头每月多给你十两银子吧,但你不准随意挥霍。”
“十两,那能挥霍得起来吗?”杭天曜咂舌,他们俩明面上的收入就只有每月的月例银子,不过他上次出远门回来后交给了她一个锦盒,里边整整五万两的银票,当时把她吓了一跳,也没敢用,收在隐蔽的地方。平时家中的用度就随意放在房里的黑漆柜子里,谁要用自己拿,不过杭天曜似乎从没有从里边取过银子。
两人说着闲话,风荷居然歪在他身上睡着了,他不由好气又心疼,将她轻轻安置在床上,自己也去梳洗了上床。
第三日,叶嬷嬷拿了账本来给风荷报账,还带来了半夏庄那边送来的新鲜瓜果。叶舒小两口昨儿傍晚进的京,彼时庄子里正是最忙的时候,就托了叶嬷嬷一并送进来,他们俩一早就赶回了庄子里。
丹姐儿也在,亲自学着做了一样糕点来感谢她那日为慎哥儿出头,一大一小研究着七月里太妃寿辰送什么礼好。
听是叶嬷嬷,风荷忙命快请,让了叶嬷嬷坐。
叶嬷嬷穿着簇新的绛紫色夏衫,整个人打扮的清清爽爽,看着都年轻了几岁,喜笑颜开提着一个石青色素面的绸包袱进来,身后跟着一个恬静的小丫头,梳着双丫髻,一身青色的衣裙儿。
风荷略微一想,就知这小丫头是沈征的女儿,便抬手让她上前,那丫头也不惧,依礼上前行礼。
问她名姓,她笑着露出两颗小虎牙:“因我是杏花开时生的,我爹娘就叫我杏儿。”看来在家中颇受宠爱,规矩学得并不好,都忘了要自称奴婢。但她很快反应过来,脸色一苦,轻轻道:“是奴婢,少夫人。”
风荷看得好笑,也不与她计较,让沉烟赏了见面礼,才与叶嬷嬷道:“嬷嬷这些日子辛苦了。”
叶嬷嬷精神头很好,打开包袱取出两本账本,笑道:“少夫人信任我们,将如此大事托付了,岂敢不尽心。而且有什么苦的,少夫人瞧着,吃好睡好。这是这两日的流水账,他爹说第一日除去本钱赚了一百二十两七钱,第二日少些,也有九十八两,照这样下去,一年能有不少收益。”
“这么多?”风荷满打满算以为有五六十两,不想比她预计的多了一大截,看来她真是小看京城子弟的纨绔了,一个个花钱大手大脚,丝毫不放在心上。但她犹有些不放心,敛了笑意问道:“前日你们爷也去了,他花了多少银子?”
叶嬷嬷一听就笑了起来,眼里有戏谑之色:“少夫人多虑了,少爷一两银子也没花,他们吃茶是嘉郡王世子做得东道,并没少爷什么事。”
风荷亦有些赧然,讪讪着咬着唇角:“我也是怕他给我强撑面子嘛。”
丹姐儿忍不住笑出了声来,掩着嘴角道:“难怪曾祖母总与我说别人是万万管不住四叔的,只有四婶娘能担得起来,我今儿算是服了这话。”
“小小年纪,懂得不少。”风荷被说了一个大红脸,拧了拧丹姐儿的脸颊。
丹姐儿忙往后躲了躲,嘻嘻道:“曾祖母让我多跟着四婶娘学,我自然要多多关注。”
风荷放过了她,扶正头上的珠花,对叶嬷嬷道:“往后每半月送账本过来给我翻翻就好,平日的小事就让叶叔看着办,我对这些也不通,只等着收银子就好。”
叶嬷嬷知她这话是真心,并不推辞:“若有大事拿不定主意的,我们再来请示少夫人。还有就是,半夏庄里送来了今年头一茬的瓜果,还有乡下的几样野菜,都在后门口等着少夫人的指示呢。”
风荷前几日就得到庄子里送来的消息,也不奇怪,猜想他们还要过几天才来,忙道:“那叶舒姐姐呢,如何不见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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