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十三卫已经把控住了流水阁,整座楼阁房门紧闭,他们从旮旯里将昏迷过去的金铃拎小鸡仔似的带了过来,程庭朗吩咐十三卫将金铃与“甄素泠”安置在一处,接着他瞟向十二,“你劈晕的?”然后抬起下巴,示意程一将十二带到自己跟前来。
这小鳖|孙,还想打晕了人直接私奔,想得倒是挺美。
程庭朗翘着二郎腿坐在阁中的雕花木椅上,已经完全反客为主,连花嬷嬷都被强制性要求坐在一旁,身后站着一个护院随时防备着。
十二被程一反剪住双手,半强迫地抬起头后,一张脸仍旧木着,面无表情,既不说话也不辩解。
只是虽不说话,一双黑沉沉的眸子却死死盯着程庭朗,其中酝酿着强烈的怨怼之意,叫人看了就心惊胆战。而他身上源源不断散发着浓厚的黑暗情绪,犹如一个会吞噬一切的可怕漩涡,只要一放开,他绝对会立刻扑向程庭朗,将他就地格杀。面对这样的目光,程庭朗一点不慌,非但不慌,见这鳖|孙恼恨地盯着自己,他抬脚就踹向十二的肩头,这一脚用了十成十的力道,将人踹的如不倒翁般身子晃个不停,眼见十二支撑不住要朝地上倒去,千钧一发的关头程一眼疾手快地把他一把拽了回来。
再次跪稳后,十二喉间一阵腥甜急速上涌,接着就控制不住地吐出了一口血。
程庭朗踹了一脚犹不解气,不知想到什么,脸色涨的通红对十二斥骂道,“老子早就想这么踹你这个鳖|孙了!个龟儿子,竟然敢胆大包天觊觎老子的人。”
夜探他心上人的房间不说,还一蹲蹲一夜,嫌命长就直接开口,他绝不犹豫立刻给他个痛快死法。
花嬷嬷见程庭朗在自己的地盘发作十二,将他一脚都踹得吐了血,未免心生不愉。十二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人,就算他犯了错,合该自己来教训才是,他程庭朗凭什么越殂代疱的来替她教训人?
正想开口说话,程庭朗身后长了眼睛似的,头也不回的凉悠悠慢声道,“花嬷嬷,你应该很想赢过老对头盈乐坊吧?”
“正好,一会程某有一桩生意要跟你谈,烦请花嬷嬷稍候片刻。”
“放心,到时候只要花嬷嬷一句话,我们双方必定都会很满意。”
这话一出,花嬷嬷瞥了他一眼又飞快地收回目光,思量几秒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她自我安慰因一会要跟程庭朗有正事谈这才没当场下他的面子,至于内心深处,花如意实在不愿承认自己刚才竟然被一个还未及冠的毛头小子给震住了。
搞定了花嬷嬷,程庭朗再次踹了十二一脚,这才稍微顺气,同时将目光放到了另一旁的十三身上。
十三那边就容易多了,见程庭朗望过来,哪怕没人理他也仍旧一副被抽了骨头的懒散样,他习惯性的扭了扭身子,发现动不了之后也就干脆放弃了,吊儿郎当道,“不知客人打算如何处罚我?”
程庭朗听了这话并没有开口,径直走到十三面前,迎着他懒洋洋的目光,钳住他的下巴阴测测地盯了这张笑面一会,最后什么事也没做就放开了他。
十三刚挑了挑眉,就听程庭朗突然跟花嬷嬷谈起了生意。
说是谈,可几乎是程庭朗全程压着花嬷嬷在说。
少年开口就是一句惊天大雷,“花嬷嬷,虽然甄素泠毁容了,但是当初咱们说好的五千两黄金,如今我仍旧愿意一两不差的双手奉上。”
说完他看向仆卫,仆卫得了命令,伸手将地上沉重的两个大木箱箱盖掀开,低调温润的金光瞬间俘虏了花嬷嬷,她眼也不眨盯着箱子里码摞整齐的金条,几乎连话都要说不全了。
五千两黄金又回来了?还有这等好事?
好不容易将贪婪的目光从金箱上撕下来,花嬷嬷勉力保持平静道,“你……还有什么别的要求?”
花五千两黄金买一个人尽皆知毁了容的丑八怪,怎么看都不正常。
程庭朗听花嬷嬷这么问,笑了笑,似乎笃定了她一定会答应一样,胸有成竹地说着该如何善后的事,“今天这间房里发生的事情只有你知我知,走出了这间房,我还是那个哪怕心上人毁容也甘愿花五千两黄金为其赎身的痴心人,而嬷嬷你,也千万要记得守口如瓶。”
“毕竟……我可是帮你在老对头那里狠狠地扳回了一城啊。”程庭朗睨着花嬷嬷,一脸兴味。
花嬷嬷紧紧地盯着程庭朗,语气显得有些急切道,“这是自然,只不过公子的要求是……?”
他若真的肯花五千两黄金赎甄素泠,还怕彩绣坊的牌子保不住?
见铺垫差不多,鱼儿也已经忍不住咬了钩,程庭朗看了十二十三一眼,眼中浮现出几许晦色,脸上也没了笑意,他语气沉沉道,“很简单,这二人跟我有私仇,我要他的——”他指着十二,“一只腿。”
“以及他的——”他又指向十三,“一只手。”
本来他没打算花这么多钱来赎这个假的甄素泠的,可是十二十三将要干的事实在是惹怒了程庭朗,还好自己早早就瞒天过海将心上人接出去了,若是没有,今儿岂不是危险了?就差一步,人就被这两个龟儿子给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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