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此时见到邓坤就来气。正要开口质问。却见邓坤一
。先说道:“菩萨。你做这事实在也太过分了!”不像是开玩笑地。
观音一口气堵在喉咙里出不来,眼前金星乱冒,差点忍不住破口大骂——这什么人哪,还敢先开口骂人,难道做强盗的还有理了不成?还未答话,又被邓坤截住了话头,只听他道:“你们要我兄弟孙悟空在花果山整整五百年不出,他也从了;你们要他去保唐僧取经,他也去了。如此呼之即来挥之则去,你们还有什么不顺遂心意地?非要弄这么个魔头来暗算他?”
观音菩萨闻言,顿时噎住。给孙悟空戴上紧箍咒这一法子本来就带着暗算的意味,算不上是什么光明正大的手段,说出去也不甚好听,只是碍于无法管束这猴头,不得不为而已。此时被邓坤问起,当下便有些不好应答,脸上神色变幻,强自辩道:“此事或许有些误会,未必便是国师心中所想。”
观音这气势汹汹的追来,却在两三句话间,便被人反客为主。邓坤早料到她这般反应,得势不饶人,冷笑道:“菩萨莫不是想否认罢?”说着将候聪那顶帽儿拿过,高高举起,续道:“菩萨莫不是想说这顶仅是寻常僧帽罢?”
观音又是无言以对,寻常僧帽?堂堂一尊菩萨,为着一顶普通的帽子追赶别人千里,说出去也没人信哪。邓坤见她不语,又自说道:“此物见肉生根,不能取下,要是有人念动咒语,则勒得头胀眼痛,苦不堪言。你这等手段着实下作,近乎于哄骗,与小人所为有何两样?”说到此处,声色俱厉,丝毫不留情面。
观音被他这么严词指摘,只差没有指着鼻子痛骂,心里不禁大怒,却又发作不起来。论到嘴皮子上地工夫,她远远不是邓坤对手,何况这事本来就是自己理亏?正在为难间,听见邓坤仿佛自言自语的说道:“幸亏我早已得悉此事,否则几被你得了手去……”
这句话声音虽然低,观音耳力何等敏锐,一字不差的听在耳里,脑子里猛地炸起一个惊雷,暗道:“此事隐秘之极,他怎能得知?难道是教中出了叛徒?”自交手起,这牛魔王事事料敌机先,往往是佛教每行一步,他便早就在前面候着。上次在地府中如是,这次紧箍咒之事也如是,仿佛对佛教千年前定下的计划了如指掌。要知道当此杀劫来临之际,天机混乱无章,漫说圣人,便是号称三界第一神算的伏羲也不可能单凭推算便能知道佛教的一举一动,除非……除非是本身就是佛教的人……
观音越想越惊,脑子里飞快盘算教里有可能泄密地人,一个又一个面孔在她眼前掠过。这人本性都是如此,失败的时候,总是为自己找些理由以作安抚,观音的谋划几次被邓坤所破,本就羞恼,这时候一旦“想通”,登时如同醐灌顶,豁然开朗,暗道:“难怪这牛魔王如此了得,原来有本教弟子通风报信。他知己知彼,谋定而后动,当然占尽上风。”
一念及此,败在邓坤手下的耻辱马上消减了许多。
本来嘛,凭我一个上等玄仙,坐莲台者,诸天菩萨之首,怎会比不上一头坐骑?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不是本菩萨不行,实是非战之罪!观音这样一想,更自深信不,只是到底谁是叛徒,仍是茫无头绪,偷偷瞄了一眼邓坤,蓦然出言试探道:“原来国师早就知道此事。”
邓坤像是不虞有他,冷笑道:“那是当然,我花了许多黄白之物……”说到这里,猛地住口,脸现警觉之色,似是醒悟说的有些多了,连忙止住。
但就这么半句话,足够观音浮想联翩了,听得邓坤说“黄白之物”,观音眼中一亮,暗道:“原来是他们两个,难怪了!”
邓坤神情间像是有些慌乱,急开口道:“菩萨,你那些手段我已尽知,你也无须辩驳。此事如今怎了?”
观音强自辩道:“阿弥陀佛,贫僧用此法,也不过是要齐天大圣担起取经重任。绝无加害之意。他性子桀骜难驯,要不是有这魔头,此后再生出事端来,有谁收管?贫僧也是无奈而为。”
邓坤怒气上涌,道:“菩萨此言大谬不然!我兄弟伴唐僧去取经,乃是和贵教圣人约定好地,各以三事交换,互不亏欠。你却暗中用这等伎俩,无论如何说不通!”
第一百四十三章:诛仙剑阵升级
音合掌道:“阿弥陀佛,国师或许有所不知,这紧箍祖鸿均赐下,另外还有两个圈儿,一是金箍儿,一是禁箍儿,皆是为了取经而用。若是有不服收管之人,便把此圈儿与他戴上,教他皈依,尽心尽力保取经人西去。齐天大圣乃是应运之人,合当戴上此圈,这是天意。国师也是有慧根的,难道还看不穿此事?何必强要阻挠?”
当然看得穿!要是看不穿,怎么来坏你好事?邓坤早就猜到观音要拿所谓的天意来说事,当下冷笑道:“这三个圈儿的确是道祖赐下的不错,但是他老人家可说过这三个圈儿该戴在谁人头上不曾?”
观音顿时语塞,她当然不敢枉自杜撰鸿均的话,当时鸿均赐下这三个圈儿的时候,只说是助他佛教大兴之用,的确不曾明言要戴在谁头上。
原著当中,观音就借用了其中的两个圈儿,给熊罴王和红孩儿戴上,强迫别人分别做了什么守山大神和善财童子,这个说白了其实就是擅自私吞,要不然那两个圈儿应当戴在猪八戒和沙僧头上才是正理。正是因为鸿均没有限制,她才敢钻这个空子,否则再借她两个胆子,也不敢拿应劫的宝物给自己扩充势力。邓坤熟知此节,当面问了出来,果然教观音有口难辩。
邓坤见观音不敢答话,冷笑道:“看菩萨的样子,估计道祖是没有明说了。如此说来,给我兄弟戴上紧箍儿的事情,乃是贵教自己的主意。我虽然人微言轻,但与贵教圣人阿弥陀佛在天庭立下三事之约,可没有包括让贵教把这么一个魔头戴在我兄弟头上。立约之时,太清圣人也在旁边,更有天庭周天正神,俱可作为见证。菩萨今日行事,难道是贵教圣人授意的么?若是如此,我便自己向贵教圣人去讨个说法。天下事都逃不过一个理字,纵是闹到道祖驾前,我也不惧。”
他这一番话说得正气凛然,像是愤愤不平,但其实全是空话,要教他自己前去极乐境找圣人讨说法,那是杀他头也不肯去的;至于说什么到鸿均面前折辩云云,更是无稽之谈。观音虽然不信他真的敢闹到圣人跟前,但只需人家把这件事传扬开去,佛教的声名未免有损,沉吟了半天,终究觉得无话可说。
她也知道这事情自己并不占理儿,但只要能连哄带骗把紧箍儿套住孙悟空,那就什么都好说了,就算事后邓坤来质问,反正木已成舟,尽可厚着脸皮打发,只说圈儿已然戴上,要除下是爱莫能助了——这也是实在话,她只会紧箍咒,解箍咒是真地不会。只是如今圈儿未戴上,反被邓坤诘问得哑口无言,真是始料未及。
犹豫良久,观音咬牙道:“此事并非是圣人之意,是贫僧怕齐天大圣半途而废,方才想用那紧箍咒约束一二。此事全是贫僧的主张,与圣人无关。”这上级领导的黑锅,俺们做下属的不可不背,本菩萨忍了。
邓坤心里大乐,却板着脸道:“菩萨此举差了!我那兄弟虽生性跳脱,但也是个一言九鼎的好汉。既然许诺要保唐僧到灵山,便绝不会出尔反尔,何必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耶?”
观音心里唯有苦笑,小人之心?真不知道谁是小人。那孙悟空虽然现在保着唐僧,可是谁也不敢打包票他哪天突然撂蹄子不干了,何况孙悟空有你牛魔王这么个大哥在,我能不防着点儿么?只是这话此刻岂能说得出口,观音这时哪里还有初来时那股怒火冲天的气势,全然焉了下去,只赔笑道:“此事确是贫僧失了计较,在这里赔个不是。只是那紧箍儿毕竟是道祖赐给之物,还望归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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