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蒙心有余悸之余,还就和它杠上了。
林蒙一来是想出口恶气,也有跃跃欲试拿飞鹰练剑的心思,所以飞鹰不来她这边夺食时,她反而会主动找上门去。没过几天,她连飞鹰的巢穴在哪儿,都摸得一清二楚。那儿危崖对峙,不远处涧水下奔而成瀑,怎么看对林蒙来说,都怎么凶险。
反观那只飞鹰,雄壮有力的翅膀张开,在地上都形成了一道可怕的阴影,危崖对它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林蒙并没有因此气馁,怎么也要攀爬过飞鹰这道坎。
刚开始的时候,林蒙还会吃亏,一次手背还被叼去一块肉,弄得血肉模糊的。
风清扬知晓后,提前教了她破掌式——天下的拳法、腿法、指法、掌法繁复无比,这一剑破掌式将长拳短打、擒拿点穴、鹰爪虎爪、铁沙神掌,诸般拳脚功夫尽数包括内在。只是从前都是对付人创下的招式,眼下却是要对付一只货真价实的飞鹰。
林蒙从中获益匪浅,后来再和飞鹰对战时,它就屡屡落于下风。
说来也是奇怪了,那只飞鹰似是感受到了林蒙的汹汹战意,竟也不躲,有时候还会主动迎战,哪怕后来受了伤,也战意不减。
林蒙其实对它已生出几分喜爱,否则她也不会只用树枝,也不曾往树枝中灌入内力,不然那飞鹰早就被她穿膛了。当然了,林蒙本身在剑法上,在和飞鹰的对决中,有了长足的进步。
也不仅仅是剑法。
在又一次人鹰大战时,飞鹰退避后往上飞起。林蒙竟是身随剑起,犹如神助般,纵身凌空直上三尺,内息循环于周身,再借一次力,又同飞鹰翔空般,再往上纵身了一段距离。尽管事后林蒙自己回忆的时候,她都觉得非常玄幻,可等那之后找到感觉,她还是能够再次做到的,也算是无师自通了轻功这一门。
再说眼下,林蒙这次是彻底把飞鹰打懵了。同时,林蒙的总决式,也更进一步,风清扬在验收时,尽管努力绷住脸,可心中的满意是怎么都藏不住。
经过和飞鹰的连环战,林蒙的好胜心这次尤其强烈,为了迫使风清扬主动露出破绽,林蒙还拿出了她好久没用的袖炮。不过在使用前,林蒙有主动出声提醒,风清扬并没有觉得不可,相反他一边使用破箭式来应对疾射而去的石珠,一边还给林蒙做了解说。
这破箭式中的“箭”,则总罗诸般暗器。连这一剑时,须得先学听风辨器之术,不但要能以一柄长剑击开敌人发射来的种种暗器,还要学会借力反打,以敌人射来的暗器反射伤敌。
风清扬这么解说着,手上也不停,亲身给林蒙演示这一剑。林蒙现学现用,她可是很清楚袖炮威力的,所以分毫不敢大意,所幸配合着轻功身法,林蒙没被反射回来的石珠伤到,而是将石珠击到不远处的地上,发出让人头皮发麻的砰砰声。
风清扬扫了一眼,转过来目光炯炯地盯着林蒙。
林蒙:“?”
风清扬道:“我倒是不曾见过此等暗器,看起来有几分袖箭的意味。”
林蒙举起一只手来,乖巧道:“这是我自己制作的。”她看起来很是自豪的样子。
风清扬冷道:“你倒是不怕旁人说你不走正道,行事不够光明磊落。”
林蒙放下手来:“师父你这么说,小心暗器大家知道了骂你歧视。毕竟在我看来,暗器无好坏,端自在人为。我又没有用暗器偷袭,怎么就不光明磊落了,更重要的是,我自己制作的暗器,我怎么就不能把它当寻常兵器用了。”
风清扬大喜,朗声道:“好,好!我早该知道你有这样的觉悟,不是那等明明做了伪善之事,却还是要给自己套上高尚名头的伪君子之辈。看来我也不用担心,日后你行走江湖时,被那等劳什子正派作风戴上枷锁,失了变通!”
林蒙笑着应是。
风清扬心情大好,加之林蒙在修习独孤九剑上进展,远超风清扬预期,所以在林蒙说她要回家一趟,参加兄长婚礼时,只嘱咐她不要懈怠,便大手一挥就放她归家。
林蒙简单收拾了下包袱,就要下山和心树汇合。这两个月林蒙在山上练剑,心树其实也没有闲着。林蒙她在这边发现了杜仲,茅塞顿开,因为杜仲胶在很大程度上可以等同于橡胶,而有了橡胶,她能做的事那可多了。因而她就把这件事交给了心树,顺带又听了一耳朵的彩虹屁。
下了山,无脑吹心树立刻迎了过来:“小师叔。”
他早已收拾妥当,马也给备好了,林蒙只需要翻身上马即可。只不等他们策马出了村口,就听得上方有清亮的鹰啸声传来,接着一只神骏的飞鹰落下来。
林蒙福至心灵地伸出一只胳膊,它随即落到了上头。行吧,古有独孤求败有雕兄,她退而求其次有了鹰兄。
心树张了张嘴。
林蒙狠瞪他:“你闭嘴!”
心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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