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河等人瞧着二人旁若无人的对话,面上神情精彩至极。
左景岳抖着手:“王爷,冯玉一言不合殴打同僚,此事如何算?”
明德“啧”了一声,他转眼便瞧见左景岳面上青紫明显,思忖了片刻道:“冯将军罚俸半年,以儆效尤!”
“就这样?”
有武将愤而开口:“左大人还要如何?罚俸半年不少了,足够付你药钱!”
左景岳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明德余光中瞧见只觉颇为好笑,他勾起一抹笑意瞧向明砚舟:“冯将军方才举止不妥,但这话中倒是有几分道理,本王如今做不得兵权的主,但你受伤一事既已有了几分眉目,待散了早朝便去请示父皇,请他为你做主。”
明砚舟神情坦然,他拱手应下:“多谢王爷。”
明德将他扶起,低声道:“莫要多礼,待父皇身子好些,本王再将兵权之事与他提上一提。”
他转身看向张覃,扬声道:“父皇如今病势未愈,便将张覃收押在都察院监之中,此案交由赵裕赵大人主审,之后再行禀告吧。”
赵裕俯身应下,柳青河听清此言,只隐隐一笑。
本以为无人瞧见,却未曾想他面上神色俱是落入了虞兰川的眼中。
他拧紧了眉。
胥文英作为明砚舟重伤一案的人证,自然无有入狱的道理。
早朝散后,便由明砚舟领着往东华门走。
他如今才有了些脚踏实地的感觉。
明砚舟瞧见他的神情,莞尔一笑:“我不会要你性命,但大胤法度如何审判我不能插手,是以之后若有人审问于你,照实说便是了。”
胥文英点头如捣蒜:“多谢二殿下。”
真是猪油蒙了心了,当年被刘敏的一点钱财蒙蔽,在青州以道家秘术伤他。
若非如此,青州或不会陷落,自己也不会去做坑蒙拐骗的道士。
但人生在世,怎可重来?
……
古齐月回到值房中,瞧见桌案上摆着一盏茶,他微微一笑。
封有余上值的日子,总是会先给自己沏一盏茶,随后再去御茶房中当差。
他年纪小,心思浅,只知道不可辜负有恩于他之人。
古齐月也有些渴了,他端起茶杯却未见热气,他察觉有异,抬手一触茶杯,只觉满手冰凉。
照封有余上值的时辰推算,如今这茶应是正好入口,何以如此寒凉?
古齐月眉心拧紧,他恍然想起封有余昨日也上值,那这杯茶莫非是他那时准备的?
那今日呢?
他放下茶盏,转身便出了值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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