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过几息,张府门口传出些动静,黄柏心下一凛,随后探出身子眯着眼望过去。
只见一男子从张府走出。
待他走远了些,黄柏勾唇一笑,轻轻拍去衣摆上的灰,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
……
“所以,你瞧见张覃的随从陆林进了赌坊,又因赌输了钱财,而被赶了出来?”明骁舟语气中隐着些许笑意。
黄柏面上有些赧然,他挠了挠头:“属下也觉得自己运气极好。”
容昭也是忍俊不禁:“不能说是运气好,应该说是观察细致入微。”
陵游倒是有些急切:“然后呢,你是如何从他口中套出消息来的?”
“赌徒向来自命不凡,认为自己只要有赌资,定能逆风翻盘,是以我便假装同情,请他吃了碗面。”
“仅一碗面,你就从他口中撬出了张覃身旁曾有一位双刀护卫之事?”
“外加我攒着打算娶媳妇儿的十两银子。”黄柏摸了摸鼻子:“如此赌徒,若不许之以利,他又怎会开口?”
明砚舟听到此处,不由轻笑出声,他抬眼看着黄柏:“回头找账房去领十两银子。”
“谢王爷、谢二殿下。”黄柏拱手道。
“以你之见,他口中所言可信吗?”容昭抬眼望向他。
明砚舟瞧着她衣衫似有些单薄,回身一触茶盏,转头便将那温热塞进了她手中。
容昭一愣,手指下意识地拢紧,二人指尖一触即分,再抬眼瞧过去之时,明砚舟却已经转过了头,只能瞧见他挺秀的侧脸了。
众人皆未曾瞧见这一幕。
“应是可信的。”黄柏沉思了片刻:“我彼时未曾直言,只是闲聊一般提及了世间削铁如泥的宝剑。我称赞二殿下的无尘绝无仅有,这陆林听闻后,心下不服,便与我聊起了那张府曾有位护卫,善用罕见的双刀!”
黄柏抿了抿唇:“是以属下认为,张覃便是那将吴峰藏在大胤之人!”
明砚舟点了点头:“此言有理。”
容昭将茶盏拢在掌心,:“如此说来,胥文英确实听错了刘敏的醉言。”
“没错。”明砚舟只觉指尖有抹凉意挥之不去:“可我们如今便是知晓了青州一案有张覃的手笔,但他位极人臣,若无确凿证据,如何给他定罪?”
陵游眼神一亮:“不如我们便将这陆林抓来,他与胥文英的招供之言,不正是可以表明张覃与刘敏,乃至与青州一案都有关系吗?”
容昭思忖许久,终是摇了摇头:“这两个人的证词,钉不死张覃。”
“为何?”
“张覃只消说对吴峰是突厥人一事并不知情,只因对方武功高强才收做护院。”容昭看着手中的杯盏:“且胥文英彼时听见的是‘吏部’,而非‘礼部’,若我们贸然行动,怕是只会打草惊蛇。”
明骁舟缓缓靠在圈椅上,神情凝重:“且陛下如今也未必会信我等之言,从而下令重审青州一案。”
明砚舟瞧着众人凝重的面色,莞尔一笑:“诸位莫要如此神色,今日黄柏得此消息,使我等确定了与刘敏暗中谋划之人,已是进益。”
“不逾说得极是。”明骁舟叹了口气:“张覃既然做了,那必会留下痕迹。虽已过了十年,但若留心些,也未必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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