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英眼底两簇光倏忽灭了,说不出的黯然神伤:“我也多想自己像萧石一样,多好。”
萧石等人虽然死了,却永远活在她的记忆之中。
而他虽然活着,却与她此生终成陌路。
他靠近两步,犹如过去一般亲密道:“十七,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却在靠近她的瞬间,袖中短匕寒光乍现,去势正是柏十七的心脏:“你对我那么好,欠你的等到了地府一起还罢!”
赵无咎今日不错眼珠的盯着柏十七,生怕她又不小心撕裂了伤口,连带着对仇英也格外关注,情急之下闪身挡在了柏十七面前,对上仇英孤注一掷的目光,被他在胸前扎了个正着!
周王殿下一脚踹出去,仇英整个人被蹋飞,重重的落到了台下。他感觉脊椎骨都要错位,肋骨大约断了几根,喷出一大口血。
突然变故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随后,百花楼顿时乱了套。
一队军士冲进来暴力压制住了仇英,其实就算是不动用暴力,他一时半会也爬不起来。
还有另外几队驱赶漕帮众人离席往一起聚拢,还有人拿着名单按单叫名字。更有舒长风往台上冲,着急周王的伤势。
柏十七已经站了起来,捂着赵无咎胸前血流如注的伤口惊慌失措:“殿下,你怎么样了?朱瘦梅呢?快来人呐!”
宋元恺急的团团转:“这可怎么好?”
钱赛趁乱想溜,被冲上台的军士踢中了膝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赵无咎含笑道:“钱副帮主,请问你要去哪里?”
钱赛满面惊恐,已经忘了为自己辩解。
柏十七气恨不已:“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他呢?怎么不看看自己身上的伤口?”
周王为她挡了一刀,若是一般的女郎早感动的要哭了,偏柏十七不会撒娇,虽然一腔关心,可是说出口的话却跟撒娇半点不沾边。
难为周王竟然会觉得无比受用,笑着安抚她:“不要紧的,我以前在战场上受过的伤可比这个重多了!”
他最怕一点点伤便引的女人泪啼涟涟失了方寸,娇滴滴只能养在深闺,经不得一点风雨。
钱赛及其一干党羽皆被当场锁拿,随行的朱瘦梅很快被请进来帮周王处理伤口。
仇英挨了周王一脚,内伤不轻,被押走的时候还极力扭头去看台上的柏十七。
柏十七正忙着照顾周王,都没多瞧他一眼,见朱瘦梅手法粗鲁,一再说:“瘦梅你轻点儿,轻点,弄疼殿下了。”
如果不是因为周王替柏十七挡刀才受了伤,他都不愿意包扎。不过就柏十七这关切的样子,也让他心中颇不是滋味,触动了他那孤拐的性子,包到一半都想罢工:“你要嫌我手重,你自己来得了。”
柏十七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包扎伤口却着实不如朱瘦梅在行,只能陪笑脸:“瘦梅你别生气啊,我这不是……怕你弄疼殿下吗?”
赵无咎唇角微弯,眼神惬意,丝毫不觉得伤口疼痛般,只盯着柏十七为他忙活。
漕帮大会开到一半,帮内事务不但没讨论出个章程,钱赛与仇英等十好几人被锁拿,其余人等交头接耳议论个不休。
被锁拿的都是钱赛的心腹嫡系,听说罪名是与水匪勾结,就更让其余人等好奇了。
“少帮主带兄弟们连着清理了几年河道,没想到帮内倒有人与水匪勾连,可怜萧石他们,当初大约也是没防备,不然怎么会着了道儿?”
“之前就有人四处放风游说,说少帮主是女子,言下之意是想要驱逐少帮主出帮,大约钱赛自己肖想帮主之位,你们说帮主之死会不会也是谣言?或者帮主之死也与他们有关系?”
柏震霆之死是高邮那边传过来的消息,宋元恺急忙派人去确认,但传话的兄弟已经不知所踪,连黄友碧都不见了踪影,其中疑惑甚多,为着稳妥起见,他也并无要重新选帮主的想法。
柏帮主性格火爆,宋副帮主温厚周全,两人多年合作完美,平顺多少年,没想到近来诸事繁多,坏事一件接着一件。
宋元恺内心深感不安,一直把人送进了柏家大宅,还是柏十七宽慰他:“宋叔,殿下不是那等迁怒的性子,您不必担心仇英带累了整个漕帮!”
宋元恺再三向赵无咎赔罪,才被柏十七送出去。
站在柏家大门口,避开了所有人,只余叔侄二人,宋元恺才忧心忡忡道:“十七,外间都风传帮主已经遇害,我派人去找,至今没有下落,想着这也不是空穴来风,此事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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