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辨不清是为了不让事态重蹈覆辙、亦或别的什么,他针对成玄设下了局。
而山里关着的傅偏楼仿佛也意识到在外有谁帮忙似的,配合着动作制造出空隙。
心照不宣、里呼外应,最终,以成玄的身败名裂作为结局,他们完成了一场合谋。
合谋落幕,傅偏楼遣人送来了一道古旧阵诀。
施展后,谢征站在了清云峰山巅,一方沐浴用的水潭旁、松石边。
长大了不少的傅偏楼等在那里,瞥见他,像是怔忡,又有些意料之中。
“我道是谁,”傅偏楼说,语气恍惚而复杂,“原来是你。”
“许久不见了,谢征。”
“嗯。”
谢征垂了垂眼睫,“许久不见。”
只字未提过往的不愉,也没有问那个算不上的拥抱,两人仿佛冰释前嫌,又各怀心事,距离似近似远。
成玄死了,可柳长英仍在,傅偏楼没有办法下山,还需外力逼上一逼。
他便托谢征代为线人,组建无名,就往后的事情聊了几句。
临别时,谢征半只脚已踏入阵中,忽地回首,似漫不经心地解释:“当年那根红绳,是为遮蔽气息所用。”
傅偏楼沉默须臾,在他身影消失的前一刻,陡然出声道:“下回。”
“下回,倘若你还会来见我的话……能不能把它带过来?”
本就轻声的话音,风一吹就散,可谢征仍旧听到了后半句。
虚浮得宛若假象,如同对方捉摸不透的真心。
“……我有点后悔还给你了。”
然而下一回,谢征当真将东西带去时,迎来的却是试探的疑问,仿佛要摸清他举动后蕴藏的意思般,略带讶异道:
“过去这么久了,你还留着?”
谢征淡淡回答:“一介散修,比不得清云宗大师兄身家万贯。涅尾鼠筋这种好东西,平素能派上不少用场,怎舍得扔?”
尔后话锋一转,问:“倒是你,一介没给出去的旧物,要去何用?”
傅偏楼便也勾唇假笑:“蓝眼睛的那家伙,吵得我头疼罢了。”
如这般若即若离、充满欺瞒的交流,几乎贯穿了他们之间相处。
于是清云峰上,常见一高一矮两道身影,或而对弈,或而切磋,春临青梅煮酒,冬至听松看云,言笑晏晏,刀光剑影。
傅偏楼暗中与魔冷笑,不过情势所迫,利用任务者而已;谢征则淡然和系统解释,所作所为仅仅为了更好地看住BOSS、完成任务。
对方没什么要紧,只是道途漫漫,并没有多少说得上话的人,才生出那些仿佛温情的时日。
说得多了,差点连自己也骗过去。
直到有回与清云宗暗地的争端中,无名出了岔子,谢征前往荒原行事,重伤垂危,自此杳无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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