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谢征就知道他很有用,感激他也好、觉得愧疚也好,总归不会再说什么结束。
他打算拿这个捆住人的,为什么不说?
“撒谎。”
冰冷的两个字吐出来,傅偏楼有点醒悟为什么了。
他不敢说。
他害怕……害怕谢征不会受他那些小心思的束缚。更害怕,对方知晓这丹药是怎么来的以后,不肯用。
可能吗?
没什么不可能。
……毕竟那是谢征啊。
被堪称凌厉的眼神注视,傅偏楼咽了咽嗓子,硬着头皮支吾:“我,我没……”
谢征没有听他辩解,拿过瓷瓶,拨开瓶塞,眼眸垂了一垂,又放在鼻端嗅了下,神情蓦地难看起来。
“傅偏楼……”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傅偏楼能听出其中按捺不下的怒意。
“我再问一遍,这是……什么东西?”
“我说了是丹药……嘶——”话音未落,袖口便被不知从何横来的木剑挑起。
只是轻轻刮蹭,皮肉上未好全的伤疤一阵生疼,傅偏楼没忍住,长长抽了口气。
与此同时,他似乎听见谢征也浅浅抽了口气。
“你在想什么?你拿什么炼出的丹药?谁教你这么做的?胡闹!”
质问如同骤雨倾倒,眼神更是冷得宛若腊月寒风。
傅偏楼真头一回被谢征这么严苛地训斥,怔忪和慌乱过后,心底也委屈起来。
“胡闹?我才没胡闹!”
他忿忿道,“谁教我这么做?不就是你吗?”
谢征简直被他气到头疼:“我何时教过你?”
“你从前说过的,但凡重要的、想要的,自己去争!”
傅偏楼咬住嘴唇,神情倔强,“没错,如你所想,这东西跟师父无关,是用我的血炼的!怎么,就许你分道扬镳,不准我放血炼丹?”
“分道扬镳?”
谢征差点笑了,真要和傅偏楼分道扬镳,他这般逼迫自己,一刻不歇是为了什么?
“你先说的,家家酒结束了!”
傅偏楼捂住袖口,仓皇地瞪回去,“你要上山来,求仙问道,又不肯当我师弟。琼光说了,这样下去,差距会越来越大,迟早有天你会离开我!”
“既然如此,有办法我怎么不能用?不过是疼一会儿,我乐意!”
说着,他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这药,今晚你是想吃也得吃,不想吃也得吃!谢征,时过境迁,现在已不是你做主的天下了!”
“好……”
谢征闭上眼,深吸口气,复又睁开。
他用袖中木剑,指了指山下,压抑着声音,沉沉道:“那便走吧。”
“……”傅偏楼警觉,“去哪里?”
“山下随便找个开阔地方。”
谢征冷声道,“看看,我究竟用不用得着你这丹药,天下又到底由谁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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