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行前,黄鼠狼千叮万嘱,一路上不要任性使小性子,驿站简陋,不要给地方官府添麻烦,可以住到舒服的客栈去。
出发五天后,前行车队抵到江南,夏玉瑾渐渐回过味来。
黄鼠狼连一文的路费都没给,别人当差有油水,他当差不但要干活,还要自己掏腰包吃饭住客栈,甚至还包了随行的官员开销?
夏玉瑾拍案而起:“太可恨了!”
眉娘给吓得拿筷子手一抖,把要夹給叶昭的红烧肉掉落地面,她悄悄看了眼郡王的脸色,立刻将功赎罪,重新夹了块肥腻腻的大肉放去他碗里。
夏玉瑾愤慨道:“皇伯父居然没给我办案经费!”
秋华自顾自地往嘴里扒饭:“国库穷,没办法,这醋烧鱼不错。”
秋水笑眯眯地挽起袖子,给将军夹了块醋烧鱼肚子肉,慢悠悠道:“南平郡王高风亮节,全大秦贴俸禄干活的是只有你一个了。”
夏玉瑾满肚子牢骚,不敢回去找黄鼠狼要钱,只好吃下闷亏,双眼滴溜溜地转,四周乱看美景,补偿受伤的小心肝。
自古江南美女多。
虽不如上京佳丽的国色天香,却有水样温柔在骨子里。
见惯了华贵美人,看看乡野美女,也是情趣。
这边客栈旁酒肆的老板娘身段娇小,面若芙蓉,倒酒的时候露出截莲藕般的玉臂,上面晃着两个绞丝银镯子,真让人恨不得摸上两把,中等。那边卖花的小媳妇媚眼如丝,腰细屁股大,走起来扭啊扭,头上的细银簪上的桃花坠轻轻晃,真是风骚动人,中上等。刚经过的那个俏寡妇,胸部丰满,容貌俊俏,难以言喻的感觉,中等……
夏玉瑾一边专心致志地看,一边在心里悄悄给美人评等级。
“哟——不写情诗不写词,一方素帕寄心知,心知接了颠倒看,横也丝来竖也丝,这般心事有谁知?”嘹亮山歌隔水传来,歌声软糯,绵音悠长。
黄昏余韵中,窗的那边摇来几只小舟,舟上站着数个采莲少女,嬉闹玩耍着,贫穷的装束掩不去青春娇艳的面孔,唱歌的少女更是鹤立鸡群的美,杏眼含情,皓齿如雪,乌发似云,鬓边簪着朵茉莉花,穿简陋的蓝色碎花土布裙,收得窄窄的腰身,衬出高挑的身段,惹河边儿郎纷纷翘首相看。
夏玉瑾看得呆了,恨不得吹几声口哨来调戏小美人。
眉娘轻轻捅捅他:“郡王爷……将军在看……”
夏玉瑾想起媳妇在旁边,心头一惊,自觉不妥,赶紧收回纨绔视线,端正态度,将面部表情调整成正人君子,然后温柔看向媳妇,想背几句义正词严的柳下惠语录。
他不看尚好,这一眼,差点被气疯。
干!他媳妇看美人看得比他还专心致志!还好色!眼睛都快粘到人家小姑娘身上去了!
夏玉瑾输人不输阵,继续把小美人往死里看。
门外铜铃被风吹响,青色马车徐徐停在路边,有个穿着华丽,长相俊美的少爷带着个清秀随从,在护院的陪同下,走到店门,稍稍皱眉,含笑对随从们道:“荒山野店,只好将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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