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都不好意思了。”
凝萱又是莞尔一笑,自己在前面偷偷的笑了几回。也不走快了,度适中的走在沈雾身边,但是始终隔着一段距离。
两人一路有说有笑,好不自由自在。刚刚走到半山腰处,凝萱胸前的玉佩忽然出白光。沈雾立马警惕起来,查看了一下四周。凝萱看见沈雾风声鹤唳的样子,笑道:“你干什么,不用那么紧张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白光再次出的时候,凝萱心里忽然升起一阵不舒服的感觉。
沈雾将凝萱的表情都看在眼里,立即关切的说道:“南宫小姐,你怎么了,好想不舒服的样子。”凝萱捂着心口,忽然又感觉不到什么,说道:“真是奇怪了,刚才心里忽然觉得不舒服,现在又什么都没有了。”
凝萱的话还没有说完,蚺儿却在旁边大声嚷嚷起来。两只前脚立起来,拼命着指着一处地方。顺着蚺儿所指方向看去,只见半山腰不远处也有一道白色光芒升起。这两道白色光芒非常接近,似乎和适才山顶上碰到的奇怪景象一样。
“我们过去看看吧,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祟?”沈雾走在前面,做好了随时出招的准备,“你跟在我身后,以防前面有什么对你不测的东西。”凝萱又是一笑,笑容里却藏着别人看不出来的喜悦。被保护的感觉总是很美好,但凝萱的这种美好又参合着些许的幸福。
走到近处一看,只见一个满身是血的中年男子躺在一颗大树旁,胸前一块玉佩着白色的光芒。凝萱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胸前所挂着玉佩,忽然现两块玉佩惊人的相似,并且同时着白色的光芒。
………【第七十四章 血色记忆】………
“南宫姑娘,他的玉佩和你的玉佩好像啊?”沈雾轻声说道,南宫凝萱疑惑的点了点头,不由得摸出了玉佩。她惊讶的看着面前这个全身伤痕累累的男人,蹙着眉皱起眼。沈雾这一声轻语倒是惊醒了本来昏睡的中年男人,看着面前的一男一女,才放心的舒展开紧绷的脸。
忽然他偏了偏头,原来凝萱眼前的白光让他眼痛。看到南宫凝萱胸前悬挂着玉佩,忽然激动一阵,嚎啕大哭起来。这一下变故可让沈雾和凝萱措手不及,愣在原处不知如何是好。中年男人哭了一会,*着沙哑的嗓子,问道:“姑娘,你可是姓南宫吗?”
“是啊,你怎么知道?”凝萱张圆了嘴,她更加奇怪了,一个陌生人竟然知道自己的姓。中年男人努力的抬起头看了看凝萱,又是一阵激动的泪流,兀自自言自语道:“原来你没死,原来你没死。”
南宫凝萱也不知道他在说着什么,偏头瞧了瞧沈雾,露出茫然无措的神情。只见中年男人忽然动了动,似乎要挣扎起身,最终还是落了回去。他用乞求的语气说道:“两位,可以听我说一个故事吗?”沈雾和凝萱听出他的恳求,对视一眼,说道:“好吧,你说吧,我们听着就是了。”
中年男人十分感激的谢了一回,调了调声音,终于缓缓道来——那座山满山遍野的枫树,满山是*眼的血红,好似鲜红的血一般。层峦叠红,走在里面宛若散步在殷红的血管之中。山脚下,一座残破的茅屋隐藏在一片银红中。茅屋内只有参差不齐的茅草朝外支着。清风扶着花白的长飘荡在空中,长缠绕着一张枯皱的老脸。缕缕褐色的烟顺着梢升腾盘旋,缓缓的消散在半空。风过处,被卷起的长衫猎猎做响,如大漠里随风迎展的旌旗。长衫的尽头横着一把寒光凛凛的短剑,剑刃上浮着一片殷红的枫叶。风吹来,枫叶断成两半随风远去。花白的长此刻朝两边飞开,显现出一张满是伤痕的脸,森森然,千疮百孔让人见着惶然不以。他的两唇微动,对身旁的少年说,你的斩月剑可使的随心应手了?少年眉皱的颇紧,叹然说,总是不能随心所欲,在许多地方不能领会其中的妙谛。老者突然爽声笑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你若是真的把斩月剑练好了,我到是要日坐愁城,形容枯槁了。少年不解,问道,弟子愚蠢,不知恩师所说何意?老者深邃的瞳孔里满是寒光,阴森阴森的。他也不答,望着前方的枫叶不住的叹息。少年英俊的脸上爬满了困惑,眉峰斜上,如倒写的八字。老者沉浸在一段纷乱而痛苦不堪的回忆中,饱含刀光剑影和江湖血泪,恐怖而无所适从,哀伤而心有余悸。谁也不愿回这段千疮百孔的记忆,只是抹不去,尽管朦胧如一层细纱,却直让人在痛苦和无奈中孤独的徘徊,却只让人在悲伤和惶恐中寂寞的蹒跚。少年立在一旁也不说话,等待老者从鳞伤的过往中挣脱出来。他桀骜不逊的脸冰冷无情,如同千年不融的寒冰,冷酷无情。?满山的红色忽然支离破碎,一只寒鸦展开赤黑的双翅掠起一片殷红斜冲向暮色溅落的天空。哑哑的直叫个不停,寒鸦在半空盘旋,张着如同黑夜一样颜色的羽翅,在低空无忧无虑的滑翔。少年清澈的瞳孔里射出厌恶目光,穿过他长长的眉毛射向那只吵闹的乌鸦。他的目光中满含厌恶,也满含杀心。他愤愤的盯着自由飞舞的寒鸦,冷酷的脸上绽放出更阴寒的表情。?余梦,你又在对这只乌鸦痴痴的怒望,敢怒不敢行?老者沙哑的声音如细微的涟漪向四周散开。我,,我,余梦颤抖的说,我只是讨厌他凄惨的鸣叫,还不至于狠下杀手。老迈的步伐迈开,留下话来,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自己想做什么就立刻去做,雷厉风行,拖拖拉拉永远都不能成就霸业。爷爷,我,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余梦一脸的委屈。?残破的茅屋里,老者陈旧不堪的烟斗里青烟缭绕。爷爷,该吃饭了,余梦恭敬的立在右侧。老者吧了两口烟,说你说那只乌鸦现在干什么?我不知道,余梦干脆的回答。你可以去看一下,老者说。可是,爷爷,现在已是晚上,那只乌鸦也不知道栖停何处,又如何去寻觅它的踪迹?余梦微微抱怨说,心里直怪老者无理取闹。不要拿天色已晚做你冠冕堂皇的借口,老者太息不已。停顿几秒,老者说道,我以前跟你说过,人只要有恒心没有办不成的事,回过去,苦心人天不负,百二秦关终属楚,有志者事竟成,三千越甲终吞吴。余梦清澈的眼睛里闪烁着泪花,在一旁瑟瑟不已。不要哭,男人哭是最丢人的事,老者头微微转动。?你吃完饭后就去,别在婆婆妈妈的像个姑娘家,老者吩咐说。余梦点点头,依旧瑟瑟不已,仿若秋风里摇摆的落叶。老者心里也是一阵抽蓄,苦不堪言,如同吃了普天下最苦的草药。老者也不想这样,只是迫不得已,虽然万分不忍,但终究还需面对现实。老者眼睛闪烁着泪花,模糊了他本来模糊的视力。当他望着余梦远去的身影,他还是不能自已,喊道,余梦,你等一会儿。余梦转过来,老者苍老枯瘦的手抚摩余梦的右背,注视着他,不说话。爷爷,你还有什么事要嘱咐孩儿的吗?余梦小心问。?梦儿,都多少年了,我终于看着你张开你硕大而坚固的双翅,终于看见你自由的在天空中展翅翱翔。我终于对得住你九泉下的亡亲。前方的路虽然凶险,但我相信你会化险为夷的,老者泣不成声。余梦心里直打咕噜,老者的话让他百思不得其解。老者看着余梦疑惑的眼神,只是舒心的笑,只是舒心的笑。老者轻轻的抚摩余梦俊俏的脸庞,不住的感叹说,一样的桀骜不逊,一样的气宇轩昂。?爷爷,我快去快回,今天似乎会下雨,我怕你的老毛病又会让你彻夜难眠,余梦温柔的说。老者不禁泪流满面,拍拍余梦的左肩,欣慰的说,好孩子,好孩子,爷爷在这儿等着你回来。??暮色很重,如同浓郁的乌云。满山的枫叶此刻依稀看的见淡淡的红色,暮色从很高的地方落下来,不一会就落了很厚的一层。秋季是个肃杀的季节,不只因为它属火,还因为它是一份厚厚的希望。希望过后总是带给人无限的等待,然后就是等待中在劫难逃的落寞和无奈。夜渐晚了,风吹过,带来几丝?清凉。这儿的秋热气散的快,在夕阳撕心裂肺般哭泣的时候,这儿的秋就完全没有狠气了。?余梦踩在厚厚的枫叶上,弥散开嘶嘶的响声,如同平静的湖水上落下一片树叶荡开缓缓的涟漪,向四周弥散。山里很寂静,可以听见月光滑过枫叶的声音。山上的飞禽走兽今天都安静的睡着了,连呼吸声都安静的让人惊悚。余梦顾看四周,满眼是浓郁的黑色,什么都看不清楚。乌鸦,到哪儿去找这只可恶的乌鸦呢?余梦恨恨的想。余梦望着浓浓的夜色,心里升起莫明的惆怅和凄凉。?忽然周围的空气中传来微微的声音,从很遥远的地方,满是危险的震动。余梦出左手护住心脏,出右手护住全身的各处要害位子。有人横向袭击,被余梦挡了回去。夜又恢复了它本来的寂静,似乎刚才什么事也未生过。余梦机警的感觉周围的一切,他知道对手不是闲杂人等,刚才的那一脚力量之猛令人讶然好几年。对手敛住气息,让余梦无法辨明对手的确切位置。倏忽之间,余梦感觉后脑被猛击一下,渐渐的失去知觉,在倒地的瞬间他明显的感觉到有人接住了他,让他觉的非常温暖。?阳光如碎汞滑落在余梦那张精致的面孔上,碎成无数的小片。鸟声啁啾,在四周回荡。余梦睁开眼睛,满眼的翠绿。他微微转了转头,一阵酸酸的痛马上传遍了全身,如闪电般电光石火间传遍了全身。余梦挣扎的坐了起来,恨恨的破口大骂,哪个短命的鬼东西,出手这狠,我全身的骨头快散架了!
他立刻站起来,惊慌僵固在精致的面孔上。周围不再是满山的枫树,不再是那娇艳欲滴的火红。这是哪儿?他问自己。四周是望不穿的树林,一直绵延到很远很远的地方。余梦疯狂的朝前跑去,宛若一阵疾风,被卷起的树叶如蝴蝶翩跹在空中。
余梦一路风驰电掣,身后是漫天飞舞的树叶。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在一处水池边停了下来。是谁?一声娇喝。余梦悚然一惊,连忙四下寻看,终于看见水池一旁的茂草从中斜躺着一人。余梦答道,姑娘不要害怕,我只是路过此处。最好是实话,不然你就惨了,声音温柔而恍惚。你快走,此处不是善地,依旧是那样的飘渺。我想走,只是不知道往哪儿去?余梦说。哈哈,一个都别想走!冷傲的声音似乎从地底传来。不好,那女子惊叫一声,拉住余梦的手就走。倏忽之间,已有两个红衣人横在前面。你还想往哪儿走?声音依旧冷傲,但多了几分痛恨。我不走了,就凭你们能够奈我何?语气轻蔑而肆无忌惮。小娃子口气很大,叫我忍无可忍了,其中的一名红衣人举起手中的三棱剑直劈过去,这下变化好快,只是电光石火间。余梦哎的惊叫,那红衣人出手之快让他咋舌。那姑娘轻转娇躯,避开这招凌厉的攻势。姑娘唰的散开衣袖,蓦然间,刮了红衣人一耳聒。好,余梦不禁拍手叫好。另一红衣人冷冷的瞪了余梦一眼,恶声恶语说,想活命就闭上你的乌鸦嘴!余梦也不理会,眼睛时刻注视着那姑娘。映入余梦眼帘的是两道白色耀眼的光影,四处闪烁。另一名红衣人怒吼一声,声若夏日闷雷,让人颤抖。他也举起三棱剑飞过去,直骂道,果然有两下子,害我们苦追这么多天,格老子的!
公子快走吧,我不是他们的对手,游斗之际,那女子还不忘萍水之人。啊,姑娘重重的坠落下来,娇柔的惨叫声在空气中回荡,鲜红的颜色在姑娘胸前蜿蜒出美丽的痕迹。可以交出烈火草了吧,声音依旧冷傲。什么烈云草,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姑娘气息微弱,似乎受了很重的伤。你叫施云蝶,是烈云山的大小姐,是还不是?红衣人邪恶的说,我们灭你们一门只是想助你们更上一层楼!我坯,深仇大恨不报非人也,有朝一日我会把你们尽数歼灭,你就拭目以待,施云蝶眼睛里弥散开仇恨的火焰,惶惶然。你觉的你还有机会吗?红衣人轻蔑的嘲笑。施云蝶又吐了一口血,呆呆的凝视着他们,焚烧起来的仇恨仿若两团烈火,连周围的空气也愈加灼人皮肤。红衣人不敢正视,睥睨着她说,不和你废话了,拿了烈云草就完成任务了。红衣人的三棱剑凌厉的刺了过去,施云蝶的身体经此一击恐怕要四分五裂。余梦顺手拣起一块土扔了过去,三棱剑在施云蝶的睫毛处掉落,叮当的响。是谁?红衣人揉了揉他的右手,暴喝不停。四下一看,没有人,红衣人更是暴跳如雷的怒吼,是英雄就现身一见,是狗熊就不必出来了!依旧没有动静,风吹过,茂盛的草往一边睡倒。风卷起余梦的长飞在空中,显现出余梦的星眉剑目。我们一起上,红衣人喊道。两道青色的光划出优美的弧线,向施云蝶头上坠落。余梦腾身跃起,抽出背后的斩月剑,劈出两道猛烈的剑气,剑气过处空气嘶嘶的响个不停。红衣人抽身跃开,剑气撞在他们的三棱剑上哄的一声响。好厉害的剑气,红衣人唏嘘不已,小子你师成何门啊,可不吝相告?余梦淡然一笑说,晚生自成一派,在两位面前现丑了。何必谦虚呢,吃我们几招。话未说完,已然出手。红衣人一攻一守,瑕疵互补,成天衣无缝之势。余梦神色平静,攻守有致,潇洒而优雅,洒脱而绚烂。远处观看,余梦更若一只嬉戏在百花中的蝴蝶。最终,红衣人败的狼狈不堪,全身衣衫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不好,忽然一声惶恐划破长空,施云蝶皎好的脸旁盛放开惊悚的表情。什么事?余梦连忙问。烈云草被划破了,施云蝶惶然说,我们烈云山守护烈云草一百多年了,从没人去动过它。因为祖上传下规矩,不能划破保护烈云草的外膜,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你知道有什么后果吗?余梦问。我不知道,施云蝶茫然的说。好香啊,红衣人大喊。是好香,我从来都没有闻过这样的香味,怕上人间少有,余梦尽情的呼吸起来。地忽然开始晃动,好象地震忽袭。怎么回事?红衣人骇然道。地晃动的愈加厉害,所有的一切都开始摇晃起来,草巅震晃的更加恐怖,似乎是一种摧毁世界的力量。是巨蛇!红衣人一齐尖叫。
………【第七十五章 呼啸白云】………
沈雾和凝萱听得很仔细,全神贯注的样子倒让中年男子十分欣慰,讲到巨蛇的地方时,忽然眼角挂满泪珠。他适才平静的脸忽然张狂,令人恐惧。忽然抓住凝萱的双手,噙着泪珠泣不成声:“没有想到云蝶没有死,没有想到云蝶没有死。一样的美若天仙,一样的楚楚动人。”
沈雾可着急了,一脚踢开中年男子的手,喝道:“你干什么,动手动脚的!”南宫凝萱起初看到中年男子悲恸的神情,也是哀伤无限。后来中年男子忽然抓住双手,眼睛里却是非同一般的温柔,倒让凝萱猛然一怔。他的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温柔是那样的动情,是那样的深情,令人心生怜惜。
看到沈雾一脚踢开中年男子,凝萱才回神过来,跑过去扶住中年男子,关切的问道:“怎么样,你没事吧?”凝萱心里有种奇妙的感觉,面前的这个陌生的中年男子让她倍感亲切。这种亲切只在亲朋好友之间才会体味到,此刻,这种亲切是如此的浓烈。
“他对你动手动脚的,我才踢开他的。”沈雾连忙解释道。看着张皇的沈雾,凝萱抿嘴轻笑,说道:“我知道你是好意,我也知道他也不是恶意。”听到凝萱如此说话,中年男子又是一阵抽噎,情意拳拳得盯着凝萱。
凝萱也瞧见中年男子这种轻薄的举动,立马起身,对沈雾说道:“沈公子,你身上可带什么疗伤的药吗?”沈雾摇摇头,做了一个抱歉的动作。其实凝萱也觉得中年男子实在太得寸进尺了,刚才替他辩护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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