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能有……诶,做什么,只只?松手!”
秦羡南脸上神色不变,一句话还未说完,只只忽然扒着他的手臂探头往他藏在身后的手上看去。“三哥哥,你往身后藏什么呢?”
秦羡南:“没什么!”
“快拿出来我瞧瞧。”
秦羡南:“……”小崽崽大有一副你不给我看我就不罢休的架势。无奈,秦羡南只能慢吞吞将自己身后的东西展露出来。“小鬼,看吧看吧。”
只只庆幸自己留了个心眼儿,否则茗儿小姐姐性命不保。“这是什么东西啊三哥哥?”
秦羡南笑了一下,略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糖丸儿啊,给茗儿吃的。”
“茗儿小姐姐都睡下了,估计也不吃糖丸,三哥哥给我吃吧!”
她伸手就要去抢,秦羡南眼疾手快收回手,情急之下,他一口将那药丸给吞了下去。“三哥哥?”
秦羡南干咳两声,那颗药丸顺着喉管滑下。完蛋!要归西了。“咳咳咳……三哥哥还有事,先不跟你说了,我先回……回房去,处理点事情。”
他话说完一溜烟儿就走了。只只赶忙跟上,但秦羡南逃的飞快,自然不是去了他的金缕阁,而是朝着清风院跑去。“老二!快,我我我……把你给我那药丸吞下去了,解药!”
他整个人火急火燎,一口气都没来得及喘。秦兆寻刚睡下,被人这样堂而皇之的推门惊醒,实在不悦。但没办法,这人是他弟弟。“老三,你蠢成什么样子了?给你要玩,不是让你自己吃的。”
“我……我知道啊!”
秦羡南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有些生疼。也许是心理作用,也许是那粒药丸已经开始生效。不过,没那么快吧?“老二啊,你别磨蹭了,快给我找解药,再晚几分,我怕是小命不保!”
秦兆寻无奈只能下榻给秦羡南找了解药,看着他服下后,又施针几枚将他体内余毒逼出。“卧床三日不可剧烈运动,否则便是大罗神仙也无计可施。”
秦羡南猛吐出一口乌黑的血,他喘息道:“你确定这样就可以了,不会有其他意外吗?”
秦兆寻懒得再跟他普及这方面的知识,以他一手出神入化的毒术,谁敢在他面前质疑他?只只躲在暗处,直到瞧见秦羡南捂着自己的胸口,慢吞吞从清风院出来,她这才松了一口气。三哥哥想做的,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方才躲在屏风后,到底是听到了三哥哥发牢骚的那些话。三哥哥想要那姑娘的命,又不是一日两日。若是茗儿小姐姐在秦王府遇到意外,对外倒是也说的过去,是她自己不想活,一心求死。不过是一介无父无母的可怜人,谁又会在意她的生死呢?只不过,人命都是可贵的,怎么可以轻言放弃?只只站在树下想了片刻,转身想要回府,一眼就瞧见了身后的人影。“阿月?”
这人总是这样,小小的身板站在月光下,黑漆漆的不出声时,谁也瞧不见,活像个鬼影。“阿月,你怎么一声不吭?又站在我身后,你这样我都要被你吓死了。”
南庭月垂了下脑袋:“对不起。”
“算了,下次再出现,记得弄出声音让我知道你在身后啊。”
“嗯。”
南庭月点了下头,月光下,他垂下脑袋,眼珠子直勾勾盯着自己脚下一滩乌黑的血迹看。只只见他不走,自己也顺着他的视线看下去。离得远了,还看不清,等走近几步便看得清了。这是秦羡南离开时咳的毒血……血液中带着一股子奇异的香味儿,似乎在哪儿闻到过……果然,她一抬头,看到南庭月若有所思的模样。“阿月,怎么了?”
南庭月轻轻叹了口气,他指着地上污血:“听说……我娘咽气时也咳了这样的血,我闻到过味道,和这个一模一样。”
听了他这番话,只只这才想起来,自己之前承诺要找二哥哥问清楚毒药的来源。“你等着。”
只只略一沉思,刚转身要去二哥哥院儿里,手腕却被身后之人握住。“郡主,等过些时再问吧,也不急。”
自己都还没说出来,要去干什么,可他还是一下子便知道了,这样的默契,倒也不是简单就有的。只只弯唇一笑:“好,等茗儿小姐姐的事情了了,我便一定找三哥哥问清楚。”
翌日,天刚拂晓,外头便一阵吵嚷。只只踩着小靴子出了屋,月娘也已经到了门口。“月姑姑,外面发生了什么?”
“是茗儿姑娘,甚至还有病呢,硬是不听劝,非说要去茗香楼。”
只只点头往外走。月娘赶忙跑到屏风旁拿了件小大氅披到了只只身上,随后跟上了只只。“郡主啊,您才四岁半,连五岁都不到,不必操心这么多事,这些自有他们那些大人处理。”
只只:“……”这些不该自己操心的事,如果当真交给哥哥们来处里,估计他们会提早黑化,那那些人的命也就不复存在了。要知道,按照三哥哥简单粗暴的办事法,那天夜里,茗儿就该被自己掐死。人要是真的死了,那后面这么多事,自然也就不复存在了。“小郡主,万分感谢你昨夜的开导,终究是我不长眼,心比天高才遭了这样的罪。”
“现如今,我已经想通了,所以我不会再寻死,我只想弄清楚这件事……”只只十分欣慰的点头。这也是她想要的。“茗儿小姐姐,要加油啊!”
她倒是想通了,可想要出秦王府,又哪是那么容易的事呢?那些昨日,便扬言要来秦王府讨公道之人,昨日被茗儿拦下说要私了,结果跳了柳玉河,今日好事者便按耐不住了。“什么人啊这都是,人家好好的姑娘被逼上了绝路,你说我们,能忍么?”
“不能!不能忍!”
“给茗儿姑娘讨公道!”
……好事者煽动百姓情绪,雀跃的百姓立刻附议,秦王府门口乱成了一锅粥。“事情皆因我一人而起,既如此,便由我说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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