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一夜之间,康雨漪就成了位多愁善感的诗人。她会失落,会发呆,会叹息,会傻笑。
当然,她还是聪明的、勇敢的。
只用了一顿午餐的功夫,她就和几位师姐混熟了。她佯装纯蠢地问,为什么那天晚上那个男生来图书馆,你们那么诧异?
师姐们相视而笑,因为他是卓逸帆,他是特殊保护对象,很少来公众场合。
呃?这是答案?
那他会不会去上课?
会呀,次数不多。
康雨漪密密的长睫毛像扇子似的眨来眨去,她在报到那天、图书馆连续遇到他两次,是不是代表她很幸运?她是他的独一无二?
她确实是幸运的。
残阳如歌,寒风瑟瑟。
康雨漪没有想到北京的秋天如此短暂,冬天来得特别突然。下了课,康雨漪缩着身子,抖擞地向寝室冲去。
枫树林里,有人在画画。那儿有一个小池塘,池塘里竖立着凋零的残荷,水面上飘荡着几片落叶。河岸边的枫树,叶红如火。
康雨漪都走过去了,然后慢慢后退,眼睛的余光瞟着画画的人。他专注到忘形,康雨漪都走到了他身边,假咳,真咳,他都没抬眼。
画面很沉重,应该红红的叶子像沾了许多尘埃,灰灰的,池水像死水,枯荷看着更添一抹凄凉。
康雨漪蹲下身来,格子围巾被风一吹,挡住了他的视线。
他发现了她,笑了。
康雨漪不觉看痴了,怎么会有这么温暖清新的笑容,心情轻易地就上扬,她也笑了,“嗨,你喜欢画画?”
他穿一件卡其色的风衣,浅灰的毛衣、长裤,不知为何,康雨漪觉得他今天有些忧郁。
“为什么不上色?”她没有发现颜料盒。
他仍在笑着。
“难道你是色盲?”康雨漪突发其想。
他没有否认,笑得更欢了。
这是试管婴儿的后遗症么,康雨漪眉头揪了起来。听说色盲者的世界里只有白和黑,所以画面才这么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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