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已上台,郑拙便大大方方向台下抱拳施礼。
只见黑压压一片,一张张年轻的脸翘首往上看来,心中一突,夜不收隐蔽为先,本能避强就弱,顿时心生退意。
暗催真罡放松身心,双足站定,斜眼见李双喜和李红衣在旁虎视眈眈,知道推辞无用。
当下侧过身来,右腿后撤一步,肩膀微振,背上长刀已‘呛’一声往前弹出刀鞘,身形几于同时窜出,双手攥柄,以刀做枪,使出刚才所见操练套路。
只是气象自然不同,刀尖嗤嗤闪动,宛如枪花,又声传数丈,以刺格磕三决配合或进或退步法,一路使完,收势站定,标准军中架势。
底下娃娃军自郑拙长刀不拔自出,俱都惊得张大嘴巴,后见把刀耍的花团锦簇,正是自家习练的枪术,却又或快或慢,看着一般,但显出精悍非常,震天阶喝起彩来。
李双喜见郑拙只是出刀就赚足了彩头,后面的却是平平无奇的军中枪操,大感无趣,天色黑了,便挥旗令众军散队归营。
李红衣却瞧得心旌神摇,他知少年营枪操不同老兵营,郑拙只是看了一回,使将出来的威力,已足可以之对战任何敌手,有化腐朽为神奇之效,心中更高看几分。
那出刀之法显得花哨,只能收娃娃兵好奇喝彩,她倒看着无甚实用价值。
李双喜又令人围着台子燃起数支火把,喊来一个小伙子,笑道:“这是李来亨,想请教头领刀法,还请不要推辞,指点一二。”
郑拙有些不愿,自己又不是靶子,却见来人十分精悍,年龄也不大,抱拳施礼,很是顺眼,不忍当众搏了面子,当下回了一礼,算是答应,也不多说。
那李来亨手中拿一把剑,缓缓拔出来,是两指宽的窄剑,三尺长短,摆个门户,乃是‘苍松迎客’一类。
郑拙也不多话,长刀轻摆,还是刚才枪式,直直刺去,李来亨侧身躲闪刺向腿来,剑法轻灵,更兼步法玄奇,让人瞧得眼中一亮,兴味大增,专一加力横扫过去,要以力破巧,看他如何应对。
李来亨却也了得,显是得过高人指点,一式‘鹞子翻身’,同时剑放七朵剑花,刺往腿胸之间数处大穴所在,快速之极。
“好剑法。”郑拙心头暗赞一声,立止扫势,旋刀如棍,轻飘飘砸下,似缓实快,若对手剑势不变,势必被长刀砸落尘埃。
李来亨见对手竟把军中普通枪法使出这等变化,剑势一顿,翻身回旋,要退回来处。
没想到足未落地,对手刀势又变,旋刀化为挑出,迅疾刺来,也不慌乱,趁剑在半路,急使一招压箱底的绝招,要搭剑在刀背,借力往前凭空反扑。
哪知眼见刀剑便要相触,郑拙突然身势不变,却倏地退回原地,手中剑立时借无可借,生生落空,而双足已经坠地,腰身劲力落空,难受非常。
李来亨大惊,这年轻人以少年军中枪法轻松破了自己,当真是个高手,竟有化腐为奇之效,他随高人习剑多年,当然知道好歹,连忙拱手施礼,颇多了些敬意。
台侧已有人高呼道:“好刀,好枪法。”
郑拙侧目看去,却是个三四十岁的汉子,身高体壮,身着鸳鸯战甲,腰悬朴刀,身后还有四个汉子,个个战衣,眼神炯炯,各自带着刀剑。
那人边走过来,朗声问起:“你是哪营的,好身手,好身手。”
边上李红衣等几人已施礼拜见,介绍道:“师弟快来拜见李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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