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不比家中,冷气四溢,陈旖旎又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裙,双腿赤着。相拥片刻,沈京墨将西装纽扣解开,包裹住她的肩。
她生得纤细骨感,被他轻轻一带,就进了门。
“啪嗒——”一声轻响。
扇形光路在脚下闭合,门一关,就是黑寂一片的客厅。
黑暗里,她偎在他怀中,如一块儿凉玉,捂不热。还喃喃着:“不够,都不够……”
她倏地抬起头,一手扯住他领带,将他微微拉低了,他跟着一低头,精准地攫住了她唇。她也顺从他,顺势勾上他肩颈,紧紧拥在一起无休无止地厮吻。
一路就入了她卧室。
她边热烈地回吻他,边急不可耐地去解他领带,动作急了,几下却都解不开。
房内亮着一盏昏昧的灯,他抱她进来。
一个转身的瞬间,看清了,她吻他时,满眼,满眼,都是他。
她手还在跟他的领带斗争,几番厮弄,他领口凌乱不堪。
容色却还是那般的斯文矜冷,眼额散落下一缕碎发,将他眼底神色遮得幽昧迷离。
让一路风尘仆仆赶来的他,偏生染上了这么一股离经叛道,颠倒风流的味道。
他吻她吻得耐心又温柔,却没了其他动作,等她指尖儿将他衬衫纽扣一颗颗挑开了,才按了下她的手。在如此擦枪走火的关头,问了一句:“胃还疼吗?”
“……”她几乎昏了头,听他这么无比一句,仿佛大梦初醒,停下来抬头。满眼都是无处安放的情。欲,“嗯?”
他手掌托住她一侧脸,“还疼吗。”
她下意识拧了眉心,胃倒是没什么感觉了,反而现在有一股暗火,喑哑地在内心深处明灭。
见他满脸的认真,随之便是一笑,娇俏地歪了歪头,用指尖儿勾他下巴:“你真扫兴。”
“我扫兴?你以为我来是做什么的?”他笑了一声,低缓着声线,又耐心地问:“还疼吗?”
她不领情也不说话,红指甲剐蹭他胸口的皮肤,有意招惹。却又被他捏起下颌,迫使她直视他的沉沉黑眸。
“旎旎,还疼吗?”他语气温柔,却又带着强势。
她与他无声地对视着。
不仅是现在,从他出现在门外开始,他眼底这种溺怜的担忧,一分也没有减少过。
她垂下眼,呢喃着回应了句:“不疼了。”然后两手扶着他肩,起身分跪在他两侧。
他也顺势扶住了她腰身。
眼镜早被她调皮地勾掉,扔到了一边,如此她便能毫不遮挡地对上他的视线。
一个深沉,一个潋滟。
破除了横在彼此之间十三年之久的一堵透明的心墙。
没有暗藏汹涌,终于坦诚以待。
他拨开她脸前的发,细细端详她,柔声道:“刚才在电话里,不是还很难受么?”
“我吃过药了,又不是小孩子。”她说着,指尖抚摩他的眉骨,在他鼻梁附近停顿了一下,“你从伦敦飞过来,明天不开会了?”
“开。”他淡淡一笑。
“那你?”
“就是很担心你,所以来了。”
“……”她动了下唇。
他深邃双眸漆如子夜,不带丝毫情。欲,将她形容都颠倒,他捧住她的脸,深深在她唇角吻了一下,“就是想知道,你还疼不疼了。”
“……”
“吃了药舒服点了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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