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蔑先帝的是你!你身为先帝幼子,素受圣眷,不思为国尽忠,为父尽孝,辅佐帝兄,反而一再忤逆先帝旨意,朝上朝下,处处与新皇为难,十四贝子如此作为,难道,是在质疑先帝的仁德和遗命吗?”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与四哥为难了?”
“就在你持械大闹永和宫之时,就在你奉命奔丧,不先拜先帝灵柩,反而中途私会大臣之时,就在你看到生母微恙,不侍奉汤药,反而大骂兄长之时!”
衲敏其实也不想把今天的事分个头尾来说的,可是中间那件事,分明就是朝政,纵然她身为嫡妃,能够以孝道压制皇弟,可毕竟有些牵强,更何况,给雍正疑心了,还是不妥。(。。)其实,十四私会的,并不是什么大臣,而是老八、老九他们,这个,也实在不是什么秘密。雍正听了,除了解气,还是解气,这十四,自己早二十年前就想痛痛快快地打一顿了,如今看他吃瘪,通体舒畅。至于干政,那拉氏母家衰微,又没有儿子,更是完完全全站在自己一边,干政,也是为自己!
十四这时是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衲敏义正词严,说的都是实话,更何况,他私下里实在舍不得跟四嫂吵架,转头看见四哥面色平和,似乎,还有些得意,立刻调转枪口,“他,他还有脸说是爷的兄长!你不问问,从小到大,他管过爷没有?当爷哥,他也配!”
“啪——”衲敏换只手,又是一巴掌,“康熙三十五年你打坏孝惠章皇后贺寿玉如意谁给你背的黑锅?康熙三十八年你弄坏二哥铁工谁替你求的情?康熙四十年,你染上天花,需要牛黄入药,谁不顾性命,去畅春园给你煎药?你以为,当年你这宫中一霸,有的仅仅是皇父撑腰吗?没有你四哥给你善后,你得得罪多少人?”
十四脸色变换不定,“他,他……他不说,爷又不记得。爷又不记得!”
“好,这些事,都算你年幼记不清,我再问你,康熙五十七年,你征讨策妄阿拉布坦,那时,又是谁,顶风雪冒严寒,得罪满朝亲贵,为你筹来出征军粮?你要还说你记不得,就再想想,康熙六十年,谁总领户部,殚精竭虑、宵衣旰食,保证你这个大将军王无后顾之忧,进次吐鲁番?”
说完,衲敏还觉得胸中一阵激荡,不禁悄然安慰:那拉氏,你记性真好!往后谁要说你不关心政事,我第一个不答应!
看着十四涨红了脸,话也说不出来,衲敏吸口气,喘喘,“十四弟,你已经三十六岁了,不小了,应该明白,你的亲哥哥,并不是不关心你!不说出来,就代表没有吗?事实上,无论小时候,还是长大后,你的四哥,他的心里,始终有你。甚至,嫂子可以说,你四哥对你的宠爱,比你对你十三哥更甚。试想,在这个世界上,有谁,能无条件地让你、疼你这么多年呢?十四弟你不要任性,要论委屈,你比不上皇上。”扭头雍正,那人已经扭头看星星了,这才小声说,“毕竟,你是在亲娘身边长大的,不是吗?”要论起来,雍正也真倒霉,生下来就给抱走了,好容易佟贵妃对他还不错,偏偏又青春早逝了。十来岁的孩子,弄得俩娘都不要,虽说因祸得福,带到康熙身边教养,可毕竟那儿还有个嫡子压着!唉,他要不成个冷面王,日子还真是不好过!想着,想着,衲敏自己都觉得,自己都要被自己的“圣母”给感动了!
正文 毕竟血浓于水
()衲敏扭头雍正,那人已经抬头看星星了,这才小声说,“毕竟,你是在亲娘身边长大的,不是吗?”
允禵咬咬牙,“哼!”
衲敏看他往日的怨气消失的差不多了,就剩下不服气了,这才舒口气,笑着问,“十四弟,你就看着嫂子的薄面上,别闹别扭了。(看小说请牢记。xIazAilou。)()
衲敏蹭在兄弟俩后面,暗自琢磨,这个十四,看着也不像是穿越的,那就剩下重生的了!可,到底是不是呢?或者说,历史在哪个自己不知道的地方,转轨了!不至于!这么胡思乱想着,过门槛的时候,花盆底碰的磕到一尺高的门槛上。伸手抓了碧荷一把,一面默念:你就是来种田的,你就是来种田的!叫你嘴贱,叫你嘴贱!转念一想,反正又不是正史,爱咋地咋地,任他人人搞清穿,我只种好我的田!
雍正领着弟弟媳妇进来的时候,太后乌雅氏已经起身了,穿着家常衣服坐在西边靠南窗的火炕上,见他们掀帘子进来,扶着□的手就要起身。雍正走在最前面,见了急忙上前搀扶,嘴里叫着:“皇额娘身子不好,儿子探望来迟了!您快坐下,小心头晕!”
乌雅氏摇摇头,“我躺了一天了,站起来活动活动。”扶着大儿子坐下来,又小儿子和儿媳妇,先对衲敏说:“嫡妃坐!宫务繁忙,也真难为你了!”对跟在衲敏身后进来的李嬷嬷说,“咱们还有什么补品适合嫡妃用的,收拾收拾送到储秀宫去。可怜见的,都瘦了!”
衲敏刚告了座,还没坐稳,又得站起来谢恩,心里埋怨:老太太你就折腾我!
乌雅氏等她重新坐稳了,这才瞪一眼小儿子,“都快四十的人了,还毛毛糙糙的。再这样下去,不等你哥,我就先把你罚了!”冷眼看着小儿子嬉皮笑脸地赔罪,也不叫他坐,“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回家看你媳妇去!整天也没个正行儿!”
雍正也说,趁着宫门还没下钥,先回去,额娘这儿还有哥哥嫂嫂呢!十四这才老老实实地走了,临走还不忘朝雍正挑衅地看一眼。衲敏一直在旁边看戏,留意到十四的眼神,以及雍正霎时就冰冷的神色,心想,这位大概小时候就吃了不少这样的闷亏?想着想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雍正母子本来就没什么共同话题,见衲敏笑,都转脸看她。衲敏止住笑,一本正经地说:“到底是叔侄,这十四弟刚才临出门的表情,跟弘昼在臣妾面前耍弄完弘时弘历那可是一模一样呢!”说完,就特意拿手绢去捂捂嘴角。
乌雅氏是个聪明人,当即就笑了,握着手帕指着衲敏,“你呀,就耍弄他们叔侄!还没见你这么个当嫂子的,也不嫌手疼!”
说完,瞄了雍正一眼。
衲敏急忙起身谢罪,乌雅氏其实也不怎么生气,要是雍正不在,她倒还感激衲敏能压制小儿子,毕竟,这夺嫡风波尘埃已定,如何保全才是正道。可是,毕竟挨打的是自己爱子,要是雍正不说些什么,也过不去。雍正见了,冷着脸对衲敏说:“你也真是的,十四做错了事,自然有额娘说他,虽说长嫂如母,也不能上来就打!下次再有这样的事,直接交给额娘处置就是。”
衲敏急忙领命,跪在地上,等雍正处罚的旨意。等了半天,也不见他说些什么,狠狠心,说:“臣妾自知今日作为逾矩,感蒙太后宽和,皇上秉承慈意,不好责罚。然而臣妾不能恃宠而骄,故而,恳请禁足一月,诵读佛经,为皇额娘祈福。”
雍正点头,“准了!”又看乌雅氏,“皇额娘您看怎么样?”
乌雅氏冷笑,“皇上说了,自无不妥。”
雍正这才点头,“既然如此,你就在储秀宫礼佛。这个月宫务先交给钮咕噜氏和李氏,耿氏协理。你就揽个总就是了。皇额娘跟前,你不能来,就叫她们来好好伺候着。”衲敏这才叩头谢恩。
到这儿乌雅氏看着也差不多了,就叫他夫妻二人回去。
雍正领着衲敏告退。李嬷嬷送二人出来,到了正殿下台阶上,衲敏又专门拉着李嬷嬷的手,殷殷嘱托,好似要十来年不能到婆婆跟前尽孝,言语中颇多无奈,颇多愧疚。饶是李嬷嬷也给感动一时,就差拍着胸脯保证。
衲敏这才满意,笑着又拉着她的手,从自己腕上褪下金丝镶钻镯子,直接套到李嬷嬷手上,嘴里还一个劲儿得说什么李嬷嬷劳苦功高,以后一定好好赏赐之类的话。
雍正在前面慢慢走着,脸色看不出来喜怒,心里却十分轻快!如今,国库空虚,自己整日焦头烂额,而老八一帮子,却整天给自己下绊子。正?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