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撒泼使性,皇后不在,雍正是抵挡不住的。最后,还是叫宝贝硬挂着弘皙脖子,坐车回到理亲王府。
至于小十,人家当天晚上就以怕黑为名,跑到养心殿去找雍正蹭床了。对着个憨憨傻傻的儿子,雍正莫名偏爱。想到皇后不在,怕人家欺负他,便默许弘纬跟自己住。气的一干刚进宫的小主答应们,每天晚上苦等半天,只能幽怨地看这十阿哥肆无忌惮、理所当然地霸占本来属于后妃的床位。
衲敏觉得住在人家地盘上,还老让人家忙活,十分过意不去。便说了几次,请懋嫔自己忙自己的。懋嫔均一笑,回答:“臣妾闲来无事。能跟娘娘多亲近亲近,也是臣妾的荣幸。”
衲敏抿嘴,“你就不怀疑,是乌喇那拉氏害死了你的女儿?”
懋嫔笑问:“那么,是你干的吗?”
衲敏摇头,“当然不是,迄今为止,我的一双手,还没有沾染过鲜血。”
懋嫔也笑着回复,“既然如此,臣妾又怎么会怀疑您呢!臣妾听年妃说,您的一双眼睛,似乎经历了尘世中最让人无奈之事。故而,沉淀下来,如同秋水般明澈。今日看来,果然如此。娘娘,能与您在一个院子里住上一段时间,是臣妾的荣幸!”说着,躬身施礼。
衲敏扶她起来,打量这个无欲无求的女子。(更新我们速度第一)半晌叹口气,“你呀,可叫我说什么好?”
懋嫔淡笑,“既然不知道说什么,那就什么也不要说了。”
懋嫔每日跟着衲敏打坐。懋嫔看的自然是佛经。衲敏对这些不感兴趣,便拿来论语翻看。想起多日未曾练字,就翻出来一沓抄写佛经的纸,一笔一划地誊写论语。
二人安安静静地又过了几日。这日,懋嫔比往常来的晚些。在衲敏身边,有些坐立不安。衲敏没问,依旧自己练字。半日,樊嫔才说:“娘娘,您还记得武氏吗?”
“武氏?”衲敏摇头,“谁呀?”
懋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白了衲敏一眼,“娘娘,武氏是康熙年间,万岁爷随先帝下江南时,带回府里的。当时,还是您主事,安排她跟我住的?怎么就忘了呢?”
衲敏琢磨半天,也没想起来雍正时期,知名嫔妃还有这号人物,笑着摇头,“年纪大了,忘了。”
懋嫔叹气,“也难怪您不记得了。就连臣妾,也都快忽略她了呢!只是,这个女人,不容忽略啊!”
衲敏挑眉,“哦?”
懋嫔摇头苦笑,“都说当年李氏、年氏得宠,其实,咱们爷真正宠爱的,不是她们,而是这个武氏。”
衲敏不解,“那为何连个封号都没有?要不然,我也不会不记得。”武氏,有这号人吗?
懋嫔皱眉,“臣妾也闹不明白。当日,臣妾随娘娘进宫时,万岁爷曾亲口说,叫臣妾照顾武氏。臣妾还以为,至少要给她个贵人。哪知,她倒是跟着臣妾住了,可是,一直以来,只是府邸侍妾身份。没有封号,连平日给您请安都没有资格。臣妾几次悄悄打量,她居然安之若素。更令人惊奇的是,皇上从未招她侍寝,可一个月,总要来臣妾宫中一次,见她一面。”说着,懋嫔长叹,“能得到皇上这样对待的,不是最得圣宠的,又是哪个呢?”
衲敏傻笑,“说不定,人家就是这样淡薄名利的人儿呢!咱们只管吃饱了睡,睡醒了吃,管那些个没用的做什么。又不能当饭吃。再说,没有封号,她就可以每天多睡一会儿,不用起早请安,多好啊!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这可是我多年的梦想啊!呵呵!”
懋嫔颇为无奈地看了衲敏一眼,“您就不觉得,这样一个超然的存在,太过神秘了吗?”
衲敏凑近懋嫔,问:“那你觉得害怕吗?”
懋嫔摇头,“臣妾不怕,有娘娘垫背,臣妾什么都不怕!”说完,或许是觉得玩笑开大了,很不好意思地笑笑。
衲敏退回来,依旧抄论语。抄了二十页,再抬头,懋嫔还在,见皇后抬头,又笑了,“不过,臣妾已经将这些年,手头掌握的东西递上去了。是臣妾亲自递给皇上的。臣妾多年过得就是古井无波的日子,今天,臣妾要玩一回、赌一把,咱们的万岁爷,到底有多看重武氏!娘娘,您要不要也来一把?”
衲敏看着懋嫔孩子似的笑了,突然觉得很难过。半晌方说,“不要为我做这些。你的日子,本就该风平浪静。更何况,我真的不能保证,你女儿的命,跟乌喇那拉氏无关。”
懋嫔正色,“那又如何?我就是喜欢你,在我看来,除了你,没有任何一个女人,配站在万岁爷身边!就是武氏,也不行!”
衲敏叹息,“你这又是何苦?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不行吗?”
懋嫔也不回答,端端正正行个宫礼,告退了。
衲敏握着笔想了半日,也没想出什么结果,索性吃饭洗脸睡觉。
养心殿内,武氏奉诏拜见。雍正挥退众人,高坐龙椅,问:“说,是不是你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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