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元芊脸上一寒,低声脱口而出道:“可是千景却畅通无阻是吗?”
夜婉凝心口一撞,原来她此次过来不是为了闲话家常,而是要来对她进行指责?
“小五……”夜婉凝抬起水眸望着她,不知道她为何会这样。
慕元芊意识到自己刚才言语的突兀,转而扯出一抹笑道:“我刚才只是说笑的,你和千景认识在先,千景……”她欲言又止,夜婉凝细细地想要听下去,可是她却什么都没说。
两人静默坐着,连一旁的依兰和张德贵都觉得气氛不对。
可是夜婉凝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那天是慕容千景自己过来的,并非是她去相约,而且她是真的将慕容千景当做是朋友,毕竟在她刚来到这个时空时,是他一而再地出手相助,若不是他,或许她那时候会被馨妃欺负得很惨。毕竟对于一个后宫的女人来说,没有皇帝的荣宠,根本就是任人欺凌的份。
这般坐着两人其实都不自在,两个性子外向的女子现在却都是心事重重,对谁都是一种煎熬。
半晌,夜婉凝看着她手里的茶杯说道:“茶凉了,换一杯吧。”
依兰闻言上前要去接过她手中的茶杯,可是慕元芊却紧紧地捧着那温热的茶杯不放手,依兰有些不知所措,夜婉凝对她使了使眼色让她退至一旁。
“那天,千景也是坐在这里吗?”慕元芊突然开了口。
“啊?嗯。”夜婉凝茫然地点了点头。
“那天娘娘也给千景换茶吗?”她又问。
夜婉凝睨着她不知如何回答,其实此时她怎么回答都是错的不是吗?若说是,慕元芊会觉得她献殷勤,所以慕容千景才会往这里跑,若说不是,她又会觉得慕容千景在被怠慢的情况下还不停地往这里跑,会让她更加难受。
她今日前来就是为了指责她的不是?就像正室见外面的小三那般的态度。
夜婉凝心里也不好受,她有种百口莫辩之感。
她垂头看着茶杯不语,若是再这么下去,她会疯的,这里的生活她真的不能适应,这里的人的善变程度她也无法适应。
慕元芊没有再多加苛责,只是恢复了以往的笑容后说道:“凝妃娘娘恕小五方才无礼,今日前来除了和娘娘叙旧,还要请娘娘帮个忙。”
“什么?”她感觉今天的慕元芊连笑都是伪装的,是她多心了吗?可是又是那么的真实,真实的假笑。
慕元芊嘴角噙笑道:“小五知道无礼,可是小五在此也不认识什么人,也不相信什么人,前段时间身子不适,又怕是女子的病,所以也不好意思找大夫,就想着娘娘精通医理,故而冒昧前来想请娘娘帮忙看看。”
她缓缓挽起右手的袖子朝夜婉凝伸去,眼底似带着试探。
夜婉凝拧了拧眉,此事绝不简单,若是说身子不适,即使羞于找大夫,宫里也有医女不是,为何会找她?见她脸色虽不似之前的红润,还是满面愁容,可是也不像是有大病之人。
可是慕元芊已经挽起衣袖等着她诊脉,她又怎能拒绝?
暗叹了一声后,她还是抬手将手指放在她的脉搏之上。
在诊脉之时,她从来都是心无旁骛,慕元芊抬眸细细地看着眼前的女子,虽然比她年长三岁,可是那肌肤胜雪,唇红齿白,娥眉微拧,水眸清澈无波澜,果真是倾城之貌。
她总自持貌美,可是见了夜婉凝,她知道她不能比,她们根本就是无法相比的,难怪慕容千寻、慕容千景和夜墨凝都对她情有独钟,就连那夏可博都会时不时偷偷地瞧她。
而夜婉凝从不需要争抢,她连讨厌她的理由都没有。
顷刻后,夜婉凝心中一怔,慕元芊根本就没有任何病症,反而……
她抬眼看向慕元芊,而慕元芊仍是天真无邪地冲她笑着。
她感觉连手指都在发凉,再次细细地为她把脉,结果还是如此。她缩回手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慕元芊,而慕元芊似乎是意识到了她要问什么,于是又将袖子挽上去几寸,随后又拉了下去。
虽然只是一瞬间,可是夜婉凝看得清楚,慕元芊手上仍然留着守宫砂,也就是……她仍是处子之身,慕容千景和她没有同房?
她感觉头一阵晕眩,想要起身,可是又重重地跌了下去,手撑着额头剧烈地疼痛。
怎么会这样?事情怎么会这样?居然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许多。
慕元芊似乎也被她吓到了,立刻上前扶住她问道:“娘娘,你没事吧,你们快去传御医。”
“不用了,我想进去休息一下。”夜婉凝在依兰和张德贵的搀扶下走进了寝宫躺了下去。
看着夜婉凝的身影,慕元芊开始后悔,她为什么要来责怪她,这根本与她无关,一切都是她自愿的不是吗?明知道慕容千景不喜欢她,可是她却执意嫁了,而夜婉凝根本就无心要破坏她和慕容千景,是慕容千景对她放之不下而已。
内疚感在她心里不停蔓延,可是她却不敢走进去。
夜婉凝躺到床上后就开始昏昏沉沉,身上也开始出冷汗,脑海中不停地浮现之前的记忆,那段并不属于她的记忆,让她头痛欲裂,可是她却无力开口,就这么昏睡了过去。
医女赶到时,慕容千寻和慕容千景、慕容玉衡都赶来了,慕容千寻虽御医进入了寝殿,而慕容玉衡和慕容千景则留在了前院,见慕元芊等在前院,慕容千景铁青着脸色怒问:“你怎么在这儿?”
“我……”慕元芊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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