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我摇摇头。
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恍然,“哦,原来你指的是……”她有几分涩然地道,“从前我在精灵族时就听巫女大人说过,人族和我们精灵族不一样,人族的血液里有一种奇异的物质,它需要人体之间交合时产生的那种快感来激发,一旦被激活成功,便能使他们从遗传下来的那种忧郁基因里摆脱出来,忘掉所有的一切黑暗,充满了希望和战斗力,这种新生的感觉与力量可以持续好久,因此这片土地上所有的人都对男女亲密关系乐此不彼,可说是他们快乐的源泉;另外,在赤鹰皇族里,血统更为奇异,蕴含有两种奇异的物质,一种就是刚才我提到的,另一种物质则更为神秘,它不但能增强前面一种物质的功能,还能产生一种奇妙的免疫力,使这些皇族中人的身体免受一般疾病的困扰,所以,”她说道,“这些皇族里的后代很早就被家族中的人鼓励与他人发生性关系,天长日久下来,便形成了他们特有的一种风俗民情和文化。人族里的每一个人的血液里似乎都含有了这种肆意放纵的因子,谁都无法逃避。”
“所以,他们的花心也就有了理由,”我叹道,“天性如此,文化如此,民俗也如此,这里是一个自由的性国度。”
裴绿眉拉道:“你来自于异界,自然与我们不同。你的一些奇怪想法,我从不觉得奇怪。但你说他们花心,我并不赞同。巫女大人曾对我们提过,人族里的人虽然在男女关系上极为放纵,但一旦真正爱上了一个人,便不会轻易改变,并且还会非常执着非常固执。不过,让他们真正爱上一个人并不容易,天性的肆意疯狂使他们仅仅只热衷于肉欲,对男女的情感极为散漫,并且绝不会认真,基本上爱上一个人的可能性很小,在皇族就更为罕见了,爱上一个人机率几近为零,但如果真的爱上了,又会完全地投入,很难抽身而出,这两种完全不同的极端,也真的只有在人族的人身上才会有。”
“我们精灵族就不一样了,”裴绿眉拉微笑着,“基本上是一对一,生活节制,情欲也能控制得很好,如果不是因为我爱上了赤鹰国君,恐怕现在也在族里和一个雄性精灵相守在一起。”
我问她,“你后悔吗?”
第六十四章 养伤日子(三)
“后悔,也不后悔,”她回答道,“加入了人族,有好有坏,人族的寿命比较短,在赤鹰国,最长的大概只活了七十来岁左右吧,但在精灵族,我们可以拥有长达两百年的生命,我放弃了长久的岁月而选择了短暂的人族生命,这是心甘情愿的,虽然之后有些小小的后悔,但是仍不算太后悔。我的行为在其它的精灵看来也是不可思议的,但我对他们解释,因为只有在人族,我才能够体验到那种充满烟火气息的世俗情感,真正体验到爱一个人的痛苦与快乐,我觉得只有这样才能不枉此生。有时,生命的长与短并不重要,而是要看你认为它是否值得。”
在这一刻,我几乎忘掉了对她的恨,只感觉她是一个为爱而牺牲的女子,在她为那个男人而放弃了自己精灵族的全部灵力时,就选择了一段没有回头路可走的长长大道,至今,仍不算太后悔。我想起了一则童话故事,海的女儿,不由得对她叹道,“我还真没你这么伟大,可以全情投入地这样去爱一个人,换作是我,必是不愿意的。”
她微笑着,“你拥有国君这样的一个男人来爱你,已是足够了。”
我淡淡地道,“可惜他的爱,我还真有点承受不起。”
裴绿眉拉听到这话,忽然拉住了我的手,“青依,你要明白,国君是一定会拥有很多的女人,即便有了你,他也不会因此而放弃其她人,他有身体上和利益上的需要,刚才还忘了告诉你一点,在这片空间大地上,即使男人真的爱上了一个女人,可他们内在的放纵情欲本质仍不会改变,这是与生俱来的,极难改变的。”
我灰心丧气地望向窗外,一言不发,裴绿眉拉见到我的颓丧,便安慰道,“不过巫女也说过,不排除人族体内将来也有因子突变的可能,使之变得专情如一,可那需要极为强大的爱,至今仍没有人能做到,如果你想他唯一的专注,只要付出更多的努力,也不是没有可能做到。”
我摇摇头,“还是算了吧,为了一个男人,还要付出那么多,不值得,我还有我自己的生活,我的一生又不是为了他而活。”
我又想起了什么,忘了与她敌对的态度,急急地追问,“奇怪了,为什么这里的女人比男人要专情一些呢?应该人族里男男女女都一样啊。”
“不一样,女人体内比男人多了一种细微颗粒状的物质,是巫女从前为我们讲解人族时提到的,当女人正式成婚,内心有了归属感,与男人交合,体液融合时,这类小颗粒就会被激活,呈活跃状态,它可以激起女人内心对男人的专一与痴情,对家的责任和义务感,”她说道,“但当女人没有经过成婚,内心没有归属感时,这种小颗粒只有一半的活动的能力,但相对来说,还是较男人要专情一些。”
“太深奥了,”我有点迷惑,有点像在听从前的生理卫生课,“算了,不想听了。”
她笑了起来,站起了身,“我也该走了。”
“你为什么会爱上帕斯星?”我忽然问道。
她回答道,“当我还是一个小精灵,在飞云族时遇见你们时,就爱上他了,他在我的心目中,谁也不能取代,我很爱他。不过你放心,我们精灵天生嫉妒心不重,这也是我们的天性。”
“可你现在是人族了。”我说道。
“是的,可还是有一部分仍属于精灵族,特别在思维教育上,关于奉献,牺牲,大爱,和感激,它褪化不去。”她回答了我,然后走出了房门外,独留我一人在床上瞠目结舌,帕斯星的身边,竟有如此优秀的女人,一时之间,我居然有点自愧不如。
初冬来临,天气异常冷冽,使我想起了去年初来赤鹰皇宫做侍女的情景。那时,从不敢想怎么与帕斯星相见,还处处逃避与闪躲,可现在,却又成为了他的第一王妃,世事无常,变幻万千。
室外寒风呼啸,温度骤降。贝丝半跪在壁炉旁,小心地拔弄着火苗。
“贝丝,”我唤道,想要坐起身,用手撑住了腰身,向上靠了一下,贝丝慌忙奔了过来,把我扶住,稳好,“没事,我也好得差不多了,自己还能做。”我细细说着。
“不行,万一伤口又裂开了怎么办,”贝丝埋怨着,并将一个柔软的靠枕放在我的背后,“现在天气潮湿寒冷,伤口如果再裂开,就会很难愈合的。”
我转换了话题,似是不经意地问道,“贝丝,听说塔斯木族有人找过你是吗?”
贝丝的脸色剧变,然后伏身跪在我的床下,“请王妃恕罪,确实有族人通过其她侍女来找过我,但贝丝决没有结党营私,也没有答应过他们的任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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