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他的靠近,我不自觉的,又往后退了几步,镇定心神,坦然道:“不瞒王爷,下官家境贫寒,自父母亡故后,三餐以粥裹腹,连学堂亦未进过,所学皆出自一位世外高人。”
“哦,有这等事,这位高人现在何处,本王也想去拜访他。”海山笑意淡然。
在一千年以后。我轻叹道:“这位高人在下官赴京赶考前,就已飘然而去,不知所踪。”
“可惜,竟是无缘一会。”海山透出惋惜之意。
见男人沉默下来,我急忙告辞:“下官不敢打扰王爷,先行一步。”
海山微微点头,我如蒙大赦一般,三步并做两步,飞也似地穿过后园的花从,走了。
洞房之夜
坐在轿子里,想到几日后的婚事,心中终究有些烦恼,虽然已知木小姐和自己一样,并不中意这门亲事,却不知她会如何作为,也不知自己能否逃过新婚之夜的尴尬。
这时,轿子忽然停了下来,正想出声询问,下人忽然压低声音唤道:“大人,明月戏楼到了。”
“戏楼?”我一惊,旋即释然,大哥定是得知我要娶相府千金为妻的事了,说起来,我也有很多话要对大哥说。想不到的是,我身边的下人亦是大哥的手下。
踏着满园的丝竹之声,穿过等着看戏的人群,下人引着我上了楼上雅间,轻轻推开门,立在门外守候。
门在身后无声地合上,一个熟悉的声音唤道:“三弟。”
我霍地抬起头,望到少华亲切的笑容,心里的无奈和酸涩再也止不住,一头扑到他怀里,哽咽道:“二哥。”
“三弟,怎么了?”少华伸手揽住我的肩,语气透着惊讶和关切。咳咳,是大哥在咳嗽。我脸上顿时红了半边,慌忙推开少华,向从戏栏前转过身,含笑望着我的铁桢施礼道:“大哥。”
铁桢笑了笑,眸中掠过一抹复杂的表情,伸手道:“都坐。”
“谢大哥。”我们两人一起坐下。
铁桢亲自提起茶壶,各倒了一杯,问道:“三弟,听说你要成亲了。”
少华急道:“是啊,三弟,你当真要娶木小姐为妻吗?”
我沉默片刻,迎着他们笑了起来,笑容苦涩:“是啊,大哥,婚期就定在几日后。这门亲事,小弟其实并不愿啊。”
铁桢眸光一亮,柔声道:“为什么?”
“木颜横行朝堂十年,文不能治国,武不能安邦,只知贪吝钱财,荼毒百姓,祸害人间,要我做他的女婿,真比杀了我还要痛苦。”我咬牙愤愤道。
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让人不由不信,少华拍桌怒道:“说得对,此种恶人,人人得而诛之。”
铁桢招手示意他坐下,沉默片刻,忽然叹了口气,轻声道:“是他迫你的吗?”
我笑了笑,笑容里掺杂了些许无奈:“大哥,还是你明白小弟啊。”说完将在相府逼婚一事,备细说了一遍。
铁桢听完,不禁皱起眉头:“三弟,这哪是许婚,分明是抢亲嘛。你若是不愿,大哥可以设法为你谋一个外放的职位,送你离开京城,如今关西大旱,正需要一个二品巡抚使,前去安抚百姓,以你之才,足可胜任此职。”
我迟疑片刻,轻声叹道:“大哥,此事万万不可,上次太子殿下举荐我为刑部尚书,已让海山生出疑心,若再举荐一次,后果难料啊。大哥别担心,小弟自有办法,大不了娶了她便是,木颜虽贪吝奸诈,他的女儿却是兰质慧心之人,未必知晓此事,娶来为妻,也无甚大碍。”嘴上虽如此说,心里却是忐忑之极啊。爹娘的案卷已经由快马送往江宁县,结果如何,很难预料。
铁桢疑惑地看了看我,轻声道:“三弟当真如此想的吗?”我苦笑点头。
少华伸手握住我的手:“三弟,大不了把官辞了,这相府千金却是娶不得啊。”
铁桢则道:“三弟莫非是担心叔叔一家的冤案?”
“这也是其中一个原因。”我实话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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