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无觉得眼睛里面非常不舒服。起初听这段对话,于无原以为仰总是个好色之徒,其实老先生在这方面非常严谨,格外注意形象。
仰总挂了电话,说:“这个凌剑锋,别人有事请示,问他在哪里,答,我今天回总公司。第二天还是这样回答。看电话号码,其实就在总公司的地面上,但是不肯跟别人说他在哪里,在做什么。十天半个月都见不到他人影,大家怎么做事?”
既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大家说话,等待众人发表意见。于无新到,不好发表意见,同时觉得眼睛里像是进了什么东西,可手上脏,不敢去揉,只好不断眨眼。怕仰总看见,疑心他有残疾,就侧过脸去。技术员小杜接话:
“就是,大家都要听他指挥的嘛,于先生,你说对不对?”
于无避而不答。
仰总又拨通了电话:“何总,您老人家身体好啊?人到了,挖你墙角,不好意思!人不够用啊,将来还给您!谢谢,谢谢关心,我最少要两个星期回去一次,跟凌总正在谈,他不想让我回去,家里全要依靠您了!费心啦!小于,你要不要跟何总讲几句?”
于无本想着伸手去接,可一转念,还是不要做这种无谓的举动才好,就摆了摆手。仰天啸随即对电话里说:“没有啦,改天见面再聊,您多注意保重身体!”
挂了电话,大家又闲聊几句,仰总看看表,说:“找叶得矩,吃饭去!”
阿应接话道:“对,让他请客,给小于接风!”
仰总说:“算啦,他请了咱们那么多次了咱们也请他一回吧!”又对于无说,“小于,我来给你接风!”
于无忙不迭道谢,却又埋下头去,一个劲儿地眨眼睛,泪水汪汪的。仰总看着他,没有说话。
阿应开上车,在市里转圈。这是个小城,仅有的几条主要街道一走就转完了。仰总向于无介绍,这里号称一佛仰卧、两山环绕、三省交界、四水汇合之地,产名酒、刀剑、玉器。相邻城市笙州不产玉,却是附近几省区最大的玉石集散地。离此不远的星湖,是全国著名的风景旅游区。当地人为以四为发,一二三四,哆来咪发,在谱。
仰天啸说着,技术员小杜照着音符唱了起来,车上几个人都笑。仰总突然手指窗外,叫道:“停车!看见了,在那儿!” 。。
9 球赛
9 球赛
于无顺着仰天啸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却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站在路边东张西望,心里不由得想:这厂长好年轻。只是眼睛不舒服,没办法观察得更仔细些,只能跟在仰天啸后面下了车,走近那名男子。
“季总,你好啊!”
仰天啸抢先与那人打招呼,带着开玩笑的口气。被称做季总的人吓了一跳,看见是仰天啸,才舒缓了情绪,笑着回礼握手:“仰总好!”
两人亲近了一番,于无手捂一只眼睛等着,想仰总为他们做介绍,仰总却好像忘了似的偏不说,对姓季的道:“我们找叶厂,他人呢?”
于无长舒了一口气。原来这个人并不是厂长叶得矩,是于无误会了。后来才知道,他是厂办主任季良典,叶厂长的近臣之一。
季良典朝身后使个眼色:“在里面。”
仰天啸朝他身后瞧瞧,微微一笑,轻声问:“睡着了?”
于无眯起一只眼睛向里望。这是在小城市常见的那种停留在七十年代的老式理发店,透过狭长的过道,十多平方的房间里面有两张黑皮的理发专用铁椅,巨大笨拙而且占据了相当大的空间。一张椅子空着,另外一张椅子里坐着一个五短身材的人,如同各式肥厚零件堆砌在一起,正垂着脑袋在椅子里打盹儿。一个男理发师在他身边忙碌,背对着门,看不见脸。
季良典悄悄说:“仰总,我去叫醒他?”
仰天啸收起笑容,摇头说:“算了,我们等他。”又问,“怎么上这儿理发?”
季良典的回答言简意赅:“离家近,便宜。”
仰总又笑。小杜挥着手机走过来,对仰天啸说道:“小李子在那边的体育场踢足球,说市里比赛,要不要去看一下?时间还早。”
仰总听了,问小季:“是厂里的足球队吗?”
季良典答:“有几个厂里的工人,胡乱玩一下呗。”
仰总说:“只知道小李会打篮球,没想到他还会踢足球。全才哟!”
季良典哈哈一笑:“这衰仔爱运动,可总是运动不好。”
于无不知他们在议论谁,也没心思插话,半闭上眼睛在一旁站着养神。仰天啸说:“我们去看一下。晚上和叶厂一起吃饭,我做东,你说去哪里好?”
季主任满脸陪笑:“哪里都好,哪里都好。”
仰天啸又强调一遍:“说好我请客,你带叶厂过去,定好地点通知我,我们去看一下李继承踢球。”
见小季答应过,仰总带于无、小杜回到车上,仍由阿应开车,到了一处露天体育场。没有看门的,也不用买票,水泥看台上孤零零没有几个观众。所以仰总领着一群人进来特别显眼,场中的人纷纷扭脸朝这边张望,直到他们选地方站下看球,众人才又继续。
场地中央,两队正在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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