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知道了这些自己也帮不上什么。
阿绫摸了摸一尘不染的窗棂一愣,忽然想到了什么:“云璋殿下,学剑就算了,还记得那日在御书房吗,您一只手便将我制伏,我想学那个。”他伸展一下手脚,“我力气可不小的。”
“小不小的都无所谓,那招可不靠蛮力,是巧劲儿,主要看反应,多练练就成……不过,你学这个干嘛?”云璋诧异地眨了眨眼,忽而眸中古灵精怪的光闪了闪,换上一脸坏笑,“哟,没想到你还有这种野心啊!我话在前头,这招可制不伏我太子哥哥啊,除非他有心让你!”
“啊?制伏殿下?为何?”阿绫被他说得一头雾水,琢磨了半天才恍然大悟……这孩子是在调侃床帏之事!真是好的不学,在行宫里不知跟那些下人都学了些什么。他不过是想起刚刚云璋殿下破窗而入的场景忽然有些后怕,万一哪一天,窗子里跳进来的真是刺客,难不成他只能被云珩挡在身后,亦或是两眼一闭,一命换一命吗?
“五殿下想到哪里去了……我如今在太子身边,总要学几手自保,虽不堪大用,总归不至于拖累他才是……”他皱眉抱怨。
“啊?我没想到哪里啊……你脸红什么。行行行,管你做什么,教你就……是了!”云璋忽然发力,阿绫猝不及防,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瞬间便趴到了地上。等反应过来,右手已被拧在背后,云璋单膝抵在他后腰上,这姿势,他稍稍用力挣脱,肩头便一阵剧痛。
“怎么样,使不上劲儿吧?”云璋放开膝盖,将他从地上拉起,“来,起来,我慢一点教你。我先背过身去,你偷袭我试试看。”
阿绫揉了揉手腕,对方脸不红气不喘显然没动真格,那他也不必客气,好好学才是真的……
“云璋!你放手!”云珩一把丢开手中剑,快步往窗边走过去。
阿绫一惊,抬头看了看窗外,一个时辰不知不觉便过去,摔了个七荤八素,他才学了个皮毛而已。
那人练完剑,手难得热乎乎的,一把将他从地上扶起,拍打着衣摆,前前后后检查:“伤到没?”
见辛苦了半天的拳脚师傅站在一旁一脸的委屈,阿绫慌忙摇头:“我没事,云璋殿下是与我闹着玩……”
“他向来也没个轻重……”云珩低头翻看他的双手。
“太子哥哥我冤枉啊,是阿绫自己非要我教他几招的……”云璋可怜兮兮道。
阿绫慌忙点头,将双手往后藏起来,虽然他小心再小心,可还是免不了轻微擦伤。
“啧……学这些做什么……”云珩摊开他的手掌轻轻吹气,吩咐人打水拿药。
“……我……”阿绫正斟酌这话该怎么说,却被心直口快的五殿下抢了先。
“他不想拖累你呗。”
云珩脚下一顿,闭上了嘴,接过一旁木棉递来的帕子,默默替他擦手……只是手艺有些差强人意,越擦越疼。阿绫强忍了半天,还是木棉看不过去,主动上前解救。
被这样那样的事耽搁,接下来几日除了去书房陪五殿下读书,阿绫足不出户,一棵花木似的扎根在暖阁的绣绷旁,早起迟睡。只困顿时起身扎个马步,或巩固一下那擒拿的招式醒醒神。
可他发觉不论自己起得多早,睡得多晚,太子殿下永远都是醒着的。要么是要去上朝,要么窝在书房批奏折,或是与少师将经论道,谈前朝政事。
“公公……”四喜送茶和小点进来的时候,阿绫多问了一句,“平日里殿下总睡这么少吗?”
四喜点点头:“殿下浅眠,每日最多睡两三个时辰便够了。实在困倦,午间偶尔憩个一炷香。”
吃的少,睡的也少,日日忧虑国事,这样下去怎么行。怨不得皇帝们个个锦衣玉食,却鲜有长寿者,十有七八在三四十岁便病逝。
他放下针线,端起那盘子牛乳芋泥卷。
书房中,云珩正翻看他和云璋的功课,桌边堆几十封看完的奏折。
阿绫走上前,颇不自在地抽出他手中那张自己的字迹:“不要看……”
太子殿下抬起头,认真道:“写得很好,怕什么。少师今早还夸你,说云璋若是有你一半的勤奋和悟性也好……”
阿绫被他说得面皮发热,丢开那张纸,捧了茶盘到他面前:“新炸的芋泥卷,趁热吃一块吧?”
“你吃。”云珩一如既往,对于这些甜食全无兴趣。
阿绫懒得费唇舌,干脆捏起一条咬了一半,乳香浓郁,口感绵密。
“好吃吗……唔……”云珩抬头看着他,他抓对方发问的时机,直接将另外一半塞进了云珩口中。
“殿下,你午膳也只喝了一碗鱼蓉粥,两只素蒸饺,小孩子吃得都比你多。”
云珩咽下口中食物,无奈道:“坐在书桌前,吃多了容易犯困,误事。你吃吧,我不吃了……”说着,推开阿绫的手。
阿绫也不劝,就默默举着芋泥卷一直盯着看,盯到对方妥协为止。
云珩实在拗不过他,与他你一口我一口分食掉整盘点心,又硬被他拖到暖阁,说看一看雪。
“殿下,京城的雪一直这么下么?”吃过东西,阿绫仔仔细细净手,不忘涂上一层他自己配制的三白香脂,柔和的花香顿时在暖阁里弥漫开。
昨夜,云珩亲眼见到阿绫睡前净手时,硬生生揭掉了手掌中那几条比丝线粗不到哪里去的结痂,这几日他时不时与云璋过一招,总以失败告终,摔多了,手心里难免留下蹭破的伤。他每日都要刺绣,生怕结痂磨掉丝线光泽,每晚定要泡软了揭掉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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