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三)
对丛向庭来说,这种快感和以往都不同,是整个大脑皮层都在发麻、浑身上下每一根毛细血管和每一个细胞都舒坦无比的快感。
更是精神上的快感。
阮余一开始还喊疼,这次是真的哭了出来,嗓子都哭哑了,甚至伸手去抓丛向庭,扇他的耳光,可丛向庭却像变成了没有人智的野兽,凶狠得似乎要将他拆骨吃掉,完全不顾他的求救。
到后来阮余声音也发不出来了,脸色煞白地瘫在床上,像人型挂件一样,任由他人摆布。
到后来,他的已经近乎麻痹,大脑混乱成一团,什么都想不起来,感觉自己似乎被泡在水里,一会儿烫一会儿冷,折磨得他没了神志。只有丛向庭身上是热的,所以即便疼得动不了,他也颤颤巍巍地伸胳膊去抱丛向庭。
丛向庭将他搂在怀里,滚烫的吻一下下落在冰凉的肌肤上,像在安抚他,也像在疼惜他。
床单上多处都被染上了鲜红的印迹,乍一看还以为是什么案发现场,但不是来自于阮余,而是丛向庭脚底被玻璃碎片划破的伤口,一次次因剧烈动作而破开时流出的血。
在即将晕过去的时候,阮余瞪大眼睛看脸上挂着汗珠的丛向庭,迷糊中忽然想起了小时候的事。
那时他刚被领回丛家,面对陌生的环境很懵懂,丛崇阳让他坐下,他就坐在沙发上,带他去房间,他就安静在房间里待着。
晚上丛向庭进了他的房间,没有敲门,大喇喇站在他面前,戳了下他的脸,说:“怎么带回来个哑巴?”
阮余抬头看着他,那时丛向庭虽然也是小孩,但已经比同龄人要高了,身上穿着学校统一的制服,很像书里说的小王子。
“我不是哑巴。”
阮余小声说。
他不敢大声说话,怕吵到别人,也怕丛家的人觉得他没礼貌。
丛向庭看着他,皱了下眉,不干了,转身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不是说是男孩吗!怎么是个女孩!”
保姆笑呵呵从外面走进来,对他说:“小余是男孩子啊。”
“那他的声音怎么跟女孩一样!”
丛向庭根本不信。
“小孩子就是这样的,等变声了就好了。”
保姆帮他脱下校服外套,“少爷你的声音也是一样的。”
少爷。
阮余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称呼,有些稀奇地看向丛向庭,只见他又在发脾气,嚷嚷着要把阮余送走,不喜欢他。
保姆没办法,只能说他是丛先生带回来的,要送走得丛先生同意才行。
丛向庭一跺脚,转身去书房找丛崇阳去了。
书房里发生了什么阮余不知道,只不过他没有被送走,晚上还坐在了一起吃饭。
吃完饭,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丛向庭又去了阮余的房间,坐在沙发上不说话。
阮余学着保姆和厨娘,叫他“少爷”,哪想把丛向庭惹毛了,站起来瞪他一眼,很凶地说:“不许叫我少爷,再叫一次小心我揍你!”
阮余不知道为什么其他人叫可以,他叫就要挨揍。但他一贯很听话,不让叫就不叫了,从那以后便一次都没再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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