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客气的先拿了一条放到纳鲁的碗里,道:“你功劳最大,这条就是你钓的,尝尝。”
纳鲁眯起眼笑,也顾不得烫,张嘴就咬了一口。看着孙志新一步一步的把鱼做好,早已经深信不疑孙志新做出来的鱼很好吃,更加上闻不到那种可怕的鱼腥,咬下去的时候半点顾忌都没有。
孙志新这才对其它人道:“动手啊!趁热吃味道更美,要是凉了就会有腥味。”
此时从人哪里受得了美味的诱惑,抓起鱼就张口大咬,没有哪个怕烫。
一口咬下去,只觉那鱼竟是半点腥味都没有,鱼肉表面焦脆干香十足,可里面却是细嫩柔软,美味得出奇。细嚼之下,更觉它不仅细嫩,还鲜香不油腻,又带着烧烤与油煎的混和味道,即有炭香又有油香,却就是不腻嘴,竟是平生从没有吃过的肉类美食!且说那剌,除了中间那根大骨,其余小剌都似被煎烤得融化了那般,几乎吃不出来。像康的老婆,布库之类的女子、小孩还觉得嘴里有鱼剌的异物感,会吐出来,其余的粗豪人士,像纳鲁、康一类的,根本就连着鱼剌一起嚼,再吞吃入腹。更别说那根脊椎骨大剌了,一口咬下去便骨肉分离,根本不会形成困挠。又见鱼肉雪白,纹理细致嫩滑,不用吃,光是看也极美。
如此就吃得人大呼过瘾,深悔以前不知道鱼竟是这样好吃。
里肯吃得满嘴油腻,对着康道:“帕帕,族长的吉玛太厉害了!比妈妈厉害百倍不止!不如这样,以后我们家分到的猎物都放他们家好了,我们过来吃!”
康的老婆幽怨的看了他一眼,死孩子,打击的自己的老娘,抬高别人的弟亲,也不必这样当然说吧……算了,不管了,没空跟他计较,这鱼肉实在太好吃,先吃够本了再回去和他‘商量’忘恩负义这件事。
康直接一巴掌糊在他头上,笑骂道:“今天有得混吃混喝就不错了。还想天天来?你老子我也想呢,可就是不行!偶有一次是孙志新的慷慨,你还想赖上了?脸皮比你老子我还厚!难道你想累死族长的吉玛?吃货!”
孙志新正在埋头苦吃,一边把剩下的鱼放到石板上煎烤。不苦吃不行,这群全是狼!动作慢了骨头渣子都捞不到。听到康说话,停下动作一拍看了康一眼。还行,有自知之明,知道是混吃混喝,尚可救药……唉,以后再有好吃的不赶跑他就是。都是狼啊狼啊狼狼狼狼狼……他招谁惹谁了?怎么就引出这么一家子狼来?瞧康那女人,食量跟男人没差别,嘴巴一边喷鱼剌一边吞鱼肉,就跟流水线作业似的进口出口两不误,也是女狼啊女狼啊狼狼狼狼狼……
纳鲁大口的咬着鱼,一来鱼肉美味,二来是自己亲手钓的,经过了一番智慧与技巧的搏斗,吃起来就更加美味。新晋钓鱼爱好者对明天的钓鱼活动充满了期待,满嘴肉鱼的含糊着道:“就这么说定了,明天还去钓!”
孙志新咬着鱼肉,噗的笑了一声,道:“好。”
这算不算是被自己诱拐了?本是成熟厚重的男子现在也说孩子气话,可爱到暴啊!
37、上门讨债的男人 。。。
纳鲁养伤的日子就这么在温馨平和的气氛中过去,孙志新和他总是下午固定不变的坐在那块大石上钓鱼,一起欢呼收获,一起痛骂鱼类的狡猾。整段时光让纳鲁觉得是一生中到目前为止最快活的日子,没了族长的重任,每天都有收获,可以吃得美味的鱼肉,更可以肆无忌惮的放声大笑,享受阳光、河滩、微风,还有孙志新的相陪,人生如此,好似再无所求。
养伤的这几天,纳鲁过得真的很快活,由于有了新的武器吹箭,特别是二次精制后又淬了毒,猎人打猎的收获直线上升,每天的食物分配以后吃掉必须的,总是有剩余,即意味着收获超过消耗,有盈余并可以贮存,是让人非常高兴的事。于是他才敢再赖上一两天不去领导猎人们打猎。
智者奥瑞克总是站在自己的帐蓬边微笑看着两人嬉闹,他其实很想去提醒纳鲁族长的职责。可看到笑得那样无拘无束的纳鲁,心里就总是不忍,自我欺瞒安慰着想他伤没好,他伤没好,再让他轻松几天,然后等他伤口完全长好了再重新套上族长的柙锁。这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的,深深知道背负着族长的重任有多劳累。幸好,天下派下来一个毕达拉察阿苏,给了他一段快乐的美好时光。如果可以,他会祝福这两人一直这么快活下去,永远都不要改变。可是……奥瑞克叹口气,凛冬就要来临,谁还笑得出来?
其实纳鲁的伤口在四天前就被孙志新拆掉了蚂蚁钳,纳鲁体质过人,再过得四天后伤口早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跑跑跳跳的完全不是问题。但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理在作遂,孙志新硬是将这个消息瞒了下来,老实说,他真是很喜欢这八天的时间,那样的快活,那样的写意,半点也让人不想留恋现代的时空。八天里,他已经初步认识到纳鲁是一个多么优秀的男子,他表面粗鲁内心温柔,让孙志新头痛的发现自己好像真的对他有一点点动心。对一名男子动心……孙志新有些吓到了,又有些觉得理所当然,便矛盾着又迟疑着,总是情不自禁的允许纳鲁靠近,又总是心惊肉跳的把他拒绝在心门之外。
有首歌不是那么唱的么?爱你,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何况对方和自己生理构造一样,无论怎么样都觉得很惊悚。特别是性事,每次都是上演华山论‘剑’,剑来枪往的让孙志新更囧。
此时孙志新还没觉出来,其实他自己对纳鲁已经有了不同寻常的好感,只是还要进一步的话……对于彻彻底底是直男心态的孙志新有点难。
日子便这么过去,钓鱼这个活动倒是营地里流行开来。开玩笑,族长以身作则每天蹲坐在石头上和自己的吉玛玩得大呼小叫,别人哪能不跟风?一来有鱼可以收获——康家那个大嘴长舌的女人早说得整个营地众人皆知,鱼是好东西,非常好吃。而以前没法下咽,是制做手法问题。嗯嗯,比如她,现在就会做鱼,跟族长家吉玛学的,他手艺第一,她就是第二!二来钓鱼这个活动确实充满吸引人的魅力,试过几次后就很难不被迷人,瞧,纳鲁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他现在已经在向发烧级钓鱼爱好者的级别进发,每天劲头比孙志新还大。另外他的技艺也超过了孙志新,野人就是不同,在眼力、速度、反应、敏捷上他都超过孙志新一些。这是大自然在进化过程中赐于纳鲁这类史前野人的恩赐,孙志新想不都学不来,只能徒呼奈何。
由于钓鱼这个运动本身活动量并不大,河滩离着营地又近,族里的老人都学着像纳鲁那样钓鱼,一个个很开心,也很满足,对带来这项老人也可以用来活动的孙志新充满了爱惜和喜欢。孙志新由此人气更高,颇有老年人之友的味道。
第八天下午,纳鲁钓到一条鱼后放下了鱼竿,对着河水开始沉默。孙志新看着纳鲁的侧影,片刻就明白了他心里的挣扎,不知怎么地就是微微心疼。
“纳鲁……”
纳鲁深吸了口气,苦涩的笑道:“我始终是族长。”
孙志新露齿一笑,轻轻拍拍他的背:“伟大而勇敢的族长!”
纳鲁闷声道:“我不想当族长,我想像这样天天可以和你一起钓鱼。看太阳升起,看你陪着我守候日落。”
话里的情意让孙志新有些悸动,可有时候他就是比纳鲁还理智,便道:“可是不行。没吃的连明天的太阳升起都看不到!更还有一百多号人等着你去带领。冬天又将来临,为了生存下去,你这个族长就要做更多的事,为了族群,也为了自己。最重的任务,总是会落到那些有能力的人身上,是荣誉,也是责任。纳鲁,我也依靠着你呢。”
纳鲁霍然转身,一把抱紧了孙志新。孙志新浑身一僵,叹了口气没将他推开,将手肩环过来搂住纳鲁,轻轻的拍。
“让我抱会儿。”纳鲁把头埋在孙志新的肩头闷声道。
是人都会有脆弱的时候,像纳鲁,只会把他的脆弱表现在自己面前。明白了这点,孙志新有些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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