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段继阳闻言恼怒,正准备一把甩开陆冰的手,就在这时人群忽然出现一阵骚动,四周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呀,段董事长出来了。”
今天的酒宴主角无疑是段建风,只见他拄着一根拐杖从二楼下来,虽然两鬓斑白,腿脚不便,众人还是得笑着祝贺他越活越矫健,但最引人瞩目的还是他旁边那名年轻男子。
在外界看来,段继阳才是正儿八经的“嫡子”,那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领回来的私生子估计难登大雅之堂,但今天一见,却是有些出乎意料。
段继阳称得上是一表人才,但太过张扬莽撞,就像一团灼人的火焰,伤人伤己。
段董事长身边的那名男子面容和段继阳有三分相似,气质却截然不同,处处透着上位者的沉静从容,头顶上方的水晶吊灯华丽耀眼,将他衬托得愈发淡漠矜傲,仿佛天生就该站在高处,叱咤商场多年的段建风也被对比得老态佝偻起来。
众人眼底闪过惊艳,回过神来纷纷上前祝贺,心中暗自思忖,看来这段家的继承权将来落在谁的手里还真不一定呢。
底下的宾客熙熙攘攘,唐如风却一眼就看见了站在远处的陆延,他依稀记得对方从前也是这样,老喜欢往酒吧那种热闹的地方跑,到了之后又喜欢独自待在角落,性格古怪难以捉摸。
碍于段建风在旁边,唐如风没办法
上前,他甚至连和陆延对视的勇气都没有,只能在一堆恭贺声和夸赞声中面无表情举起酒杯,近乎麻木地一饮而尽。
酒液入喉的瞬间,唐如风心中忽然冒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
他现在是不是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
就像陆延曾经对他的预测,唐如风已经走到了一个很高很高的位置上,他可以穿着昂贵的手工西装穿梭各个场合,出入有豪车相送,每天睁眼醒来就在自己市中心的二百平大平层里,纸醉金迷,灯红酒绿,一切都唾手可得。
可他同时也丢掉了一些东西……
别人只会叫他段如风,“唐()”这个字眼仿佛已经随着母亲的逝去被埋葬入土,只有故人才会偶尔提及。
唐如风和陆延就隔着几步远的距离,中间却仿佛划出了一道天堑,他只能遥遥看着这个曾经和他有过无数纠葛的男子站在楼下和段继阳谈笑风生。
酒意入喉,酿出的却是恨意与腐朽。
唐如风不知在段建风身旁站了多久,对方终于拍拍他的肩膀道:你平常不爱交际,借这个机会多交几个朋友也不错,别老站在我旁边,去找他们玩吧。?()_[(()”
唐如风闻言这才动了动,垂眸淡声道:“谢谢爸。”
他已经可以心平气和管一个仇人叫父亲,嘴角甚至出现了细微的笑意,外人看来是父慈子孝,段继阳看了却只觉得后背发寒,说不出的渗人。
陆延一直站在远处静看,直到唐如风脱身,他才终于放下酒杯转身走到了外面的草坪处。人工喷泉右边就是一片光线昏暗的花圃,虽然有凉亭遮挡,但因为下着雨的缘故,并没有宾客会往这边走。
他知道唐如风会跟过来,事实上对方也确实跟过来了。
陆延背靠着墙壁,淅淅沥沥的雨声也掩不住男子沉闷的皮鞋声,当那抹身影出现在身旁时,他看也不看,反手直接将人扯了过来,然后用力抵在墙上。
没有任何多余的字句,也不需要多余的字句,他们两个近乎凶狠地吻在了一起,只剩下最原始的冲动。
唐如风恨陆延对自己的隐瞒,陆延恨唐如风的不告而别,这个时候只看他们谁的恨意更深些,谁就赢了。
陆延将唐如风按在墙上,没有任何前戏,近乎粗暴地在黑暗中扯开了衣物,他用力啃咬着唐如风的耳垂,声音沙哑低沉,带着显而易见的怒火:“说,当初为什么忽然不告而别?!”
这是很稀奇的事,你要知道陆延这种没心没肺的人,99的时候都在笑,1的时间才可能发一次火,堪称少见。
唐如风疼得皱了皱眉,却并不回答,而是搂紧了陆延的脖颈,他一边笑一边低低喘息,眼角沁着泪意,像是在开玩笑:“陆延……你……你是不是想睡我了?”
他们的身体是那么契合,第一次都给了彼此,这辈子也忘不掉。
除了醉酒的那两次,陆延在床上一直很温柔,从来不会像今天这么粗鲁。唐如风语罢不等陆延回答,就用牙关轻轻咬住了他的喉结,他睫
()毛颤抖,有什么滚烫的液体掉进了对方领口,嗓子哑得一度说不出话:“我也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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