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郁想要用纸巾擦拭贺卡上的水痕,可是字迹反倒被越擦越模糊。
唐郁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的双手捂住脸,一个人安静地坐在桌前,如果不是偶尔有泪水顺着他的下颌滴落,几l乎找不到他哭过的痕迹。
透过指缝看到的模糊视野中,倒在桌面的一个小纸人突然动了一下,而后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它一点一点走了过来。
抬起那张像是哭泣的脸,伸出两只小手,好像要给唐郁一个拥抱,又或是要帮唐郁擦拭泪水。
一滴泪水落在了它的身上。
和泪水接触的那块地方突然开始发软发烂,随即全身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湿气侵蚀。
它试图固执地站着。
但双腿最先开始变软,仿佛一滴泪就压垮了它。
它倒了下来,双手仍旧吃力地抬起,似乎想要触碰唐郁。
可是这股挣扎般的力道越来越微弱。
它的力量越来越来小,越来越小。
唐郁怔愣地放下手,看着眼前和废纸一样的小纸人。
真奇怪。
他竟然对一个原本就不是活物的东西冒出了“它好像死去了”这样奇怪的念头。
“……你是在装死吗?”唐郁有点犹豫地问道。
小纸人一动不动。
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如果你还在装死,我就真的再也不会原谅你了。”唐郁认真道,他说话时带着很重的鼻音。
小纸人还是一动不动。
“……我跟你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你要是出事了也是你自己选择的,不是我让你这么做的。”唐郁说着冷漠的话,说完抿了抿唇,他皮肤很白,鼻头和眼眶都泛出哭过的红晕,有一种很是脆弱的味道,他说:“原本就是这样。”
说完,唐郁站起身,很是冷静地去洗漱,之后又爬上床睡觉。
这个时候已经不打雷了,雨也不再像之前那么大,舒缓的雨声像是助眠的白噪音。
躺在床上的唐郁不断翻身。
他躺了很久。
久到再次翻身看时间,发现时间已经到了新的一天零点时,唐郁突然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掀开被子,爬下床,来到书桌前,将那和废纸一样的小纸人捧在掌心,而后拿起白蜡烛,一个人走出了寝室。
下雨的夜晚寒气深重,唐郁仍旧穿着白天那身白衣。
因为是零点,他连口罩和帽子都没带,摇摇晃晃的烛光映在他的脸上,于是那点烛光就像萤火借着月光散发出了迷人夺目的光辉。
他走进循环楼梯,走上阴冷的长廊,手中的蜡烛变成了白灯笼,在他的掌心飘飘荡荡,更多的光芒笼罩在他的白衣上,让那件本该平平无奇的白衣也染上了黑暗中不容忽视的柔和光晕。
唐郁推开了灵屋的大门。
只见昨天还有些空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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