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知远嘴角的笑滞了滞:“爸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你哥那天跟我说了很多你们小时候我不知道的事,”岑胜礼的神色有些黯然,“你对我有怨气是应该的,我确实不是个称职的父亲。”
宁知远看见他鬓边的白发,放轻了声音:“爸,算了,以前是有点,现在已经没有了,真的。”
岑胜礼:“如果我一定不同意你和你哥的事情,你们是不是还是会怨恨我?”
“不会,”宁知远说,“这是我俩自己的选择,没道理怨恨别人。”
“宁老师夫妻他们知不知道你们的事?他们能同意?”岑胜礼问他,“他们的想法你怎么也得顾及着些吧。”
“我会跟他们说,等过两天找个合适的机会,就跟他们说了,就算一开始他们不理解,那就等时间长了慢慢让他们理解就是了。”宁知远乐观道。
岑胜礼很小幅度地点了下头,他依旧说不出口“同意”两个字,态度却已经明显软化了。
离开跑还有最后五分钟,宁知远请求他:“爸,要是我能在四个小时内顺利跑完全程,能不能答应我和哥的事?”
他从小就是这样,面对岑胜礼时想要的东西不会直接说,有条件地争取他最后总能得到。
“好。”岑胜礼终于松口。
开跑之后宁知远有意放慢速度,跟在岑胜礼身边。
“你跟着我一起不怕耽误时间?”岑胜礼提醒他,“我身边有人跟着,你自己跑吧。”
“不用,”宁知远坚持,“还早,耽误不了。”
他这么说岑胜礼便不再劝,拍了拍他手臂:“加油吧。”
宁知远笑:“爸你看着就是。”
一个半小时后,跑了四分之一程的岑胜礼心满意足,停下退出了比赛。
宁知远喝了口水继续。
速度不比先前快多少,但他心无旁骛,身体逐渐热了起来,脚步依旧轻松,呼吸着冬日清早带了寒意的自由空气,很畅快。
冲过终点时离四小时还剩最后十分钟,宁知远这个成绩在业余选手中已经算不错。
岑致森和岑胜礼都在终点等他。
宁知远大步过去,先和岑致森对了下拳头,跑了这么久他依然精力旺盛、神采飞扬。
“恭喜。”岑致森笑容满面,递了瓶水过去。
宁知远伸手接了:“谢谢。”
连尾音也是往上走的。
岑胜礼将他们这样默契十足、旁若无人的互动看在眼中,再次叹气,像是认命了一般。
宁知远喝完水,过来他面前:“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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