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嫔不喜曹琴默,更不喜华妃,于是出言怼了一句华妃,妄图让她当着众人的面,丢了脸。
见状,安玲容叹气,华妃瞥了眼助攻的欣嫔,望着皇上答一声好。
她含泪徐徐背诵道:“玉鉴尘生……”
属于年羹尧党派的人再按捺不住,起身道:“华妃娘娘之事本是皇上后宫家事,臣不该置喙,只是华妃娘娘侍奉皇上已久,也并不曾听闻有什么大的过失,如有侍奉不周之处,还请皇上念其多年伴驾,宽恕娘娘。”
皇上忍不住对华妃唏嘘:“实在难为你。”
凝神片刻,皇上道:“起来吧,你如今所住的地方太偏僻了,搬去慎德堂居住吧,离朕也近些。”
华妃面露喜色,感泣流泪,忙叩首谢恩。
安玲容拣一颗蜜枣放在口中,面带微笑。
华妃再起本是意料中事,只是来得这样快。
看见皇上座边皇后微微发黑的脸色,如今形势摆得清楚,华妃有前朝的人撑腰,又有哥哥年羹尧在外头打仗。
只怕不日就要重操协理六宫的大权,气势盛于往日。
属于温宜公主的宴席很快就结束了,而一舞倾城的安玲容也随着皇上一同到了正殿休息。
到了内寝,皇帝独自躺在那里闭目养神,眼睛也不睁开,只说:“朕头疼的很,容儿来帮朕揉一揉。”
安玲容依言去了。
皇上的殿中果真安静,空气中飘着若有若无茉莉的香气,并且香里夹杂着上一丝薄荷脑油凉苦的气味。
安玲容知道皇上先前被年羹尧党派,或是前朝繁琐事情所逼迫,遇到为难之处,头疼郁结的时候就会用薄荷脑油醒神。
因此,她手上动作轻柔,轻声问道:“皇上有心事?”
皇上道:“容儿你一向善解人意,你来猜一猜朕在烦心什么?”
“皇上心系天下,自然是为朝廷中事烦恼。”
“你说的不错。”
皇上坐起身子,直视着安玲容,缓缓道,“其实后宫也是天下的一部分,朕也要忧心。”
他想说的安玲容已经了然于心,也许他也并不心甘情愿要这么做,只是他希望是旁人说出口来劝他。
清凉的晚风从湖面掠过带来蛙鸣阵阵,落入屋内,吹起轻薄的衣衫。
安玲容没有主动解围,而是换了个方式切入正题。
只见她轻轻道:“容儿知道皇后独自执掌后宫大小事宜也很辛苦,该有人为她分忧,所以容儿觉得多一个人,总比少一个人好。”
“你真是这么想?”
安玲容给皇上按摩的手,微微顿了顿,然后慢悠悠答。
“华妃娘娘协理六宫多年能够助皇后一臂之力,何况昔日之事其实是曹嫔的过错,未必与华妃娘娘有所干系,皇上若是为此冷落华妃太久,恐怕会惹人微辞。”
“再说皇上只是介意华妃没有管好曹嫔,安抚欣嫔和她背后的母家,乃至年幼的公主罢了,如今给的教训也够了,想来曹嫔应该知道错了,华妃娘娘日后定会好好管教曹嫔。”
皇上默默半晌,伸手揽过安玲容道:“要是华妃也如容儿这般懂事就好了,她跋扈惯了,日后恐怕会叫你受些委屈,只是你放心,朕必然护着你。”
安玲容亦静默,半响没有说话。
这后宫真正能指望的人从来都不是皇上,也不是太后,而是自己。
年羹尧一日不除,她就算求着皇上庇护,皇上也只会私下给她些赏赐,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一如当年甄嬛的胎儿被曾经的安陵容和华妃携手做掉,皇上的做法,着实让甄嬛心寒。
安玲容想到这里,看样子,她的计划要提前了。
于是,她靠在皇上肩上,假意笑了笑,“为了皇上,嫔妾没什么委屈的。”
不过是人人都参演其中的一场戏罢了,况且,安玲容还等着皇后对富察贵人的胎儿出手呢。
再说了,今日之事皇后恐怕比她和眉庄更要头疼。
皇上默默给安玲容拉了过来,没有再说些什么,盖上薄毯,一夜无梦。
至此,华妃再度起势,眉庄与音常在又借助生辰的才艺表演风头正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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