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山里的农户自己都吃不饱,你就是手里有钱也买不来粮食。”
诸将中有不少青州人,自然也知道这些都是实情,三三两两地跟着点头认同,齐齐看向阿麦,等着阿麦拿个主意。阿麦那里却是一直沉默,刚才张生说把各营再次散入山中引得阿麦心中一动,却不是因养兵之事,而是想起了另外一个难题的解决方法。
众人见阿麦沉默不言,便也都跟着静默下来,可等了半天仍不见阿麦有所反应,心中不由都有些奇怪。王七看了一眼身旁的李少朝,用胳膊肘轻轻地碰了碰他,冲着阿麦处努了努嘴。李少朝对王七的小动作视而不见,只轻轻地清了下嗓子,正欲开口时,对面的张生已先出声唤阿麦道:“麦大人,您说呢?这山中又产不了足够的粮食供养我军,冀州那虽富,可毕竟不是我们的,能不能指得上还难说,咱们总得想个法子才好。”
阿麦此刻已是回过神来,张生话又说得十分清楚,阿麦明白张生的好意,先冲他微微笑了笑,这才问诸将道:“大伙怎么想?”
李少朝迟疑了下,说道:“要不,我让人去寻些耐旱高产的作物去山里种?”
阿麦笑道:“开荒种地是条门路,不过却得有上两年才能看到成效,不是应急之法。你先去让人寻着去吧,就是给了青州百姓也总是件好事。”
李少朝点头称是。
阿麦又说道:“要解决吃穿问题,最好的法子就是把富得流油的冀州拿下来,只不过现在武安有鞑子的军队,我们没法转身,也不能放着鞑子不管先回身和自己人打仗。”
薛武听了此言忙点头,说道:“确是如此。”
阿麦接着说道:“所以,最好是冀州肖将军能主动送给咱们钱粮最好。”见诸将面上都露不解之色,阿麦笑了笑,又对薛武说道:“此事还需薛将军亲自跑一趟冀州,说咱们江北军因粮草不济,打算先放弃青州,求肖将军暂且借我们几个郡县躲上一躲。”
薛武听出来阿麦这是要自己去敲竹杠,虽不是十分认同,不过却也不好说别的,只得沉声领命。
待到军议结束,天色已是擦黑。薛武随着众人出得军议厅,故意慢了几步落在众人身后,偷偷拉住了走在后面的李少朝,低声询问道:“李将军,不知先前大伙出府迎得那位徐先生是何人?”
李少朝冲薛武伸出个大拇哥来,答道:“那是我江北军第一智囊,原来商帅身边的军师,徐静,徐先生。”
薛武有些诧异,说道:“商帅的军师?怎么看着和麦大人很是相熟啊?”
李少朝神秘地笑了笑:“那是因为徐先生是麦大人的叔丈!”
“叔丈?”薛武不禁惊讶,“麦大人竟是已娶了妻的?”
李少朝嘿嘿一笑,问道:“怎么看不出来吧?”
薛武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心中突然庆幸起来,幸亏妻子没找媒人把自家的妹子说给麦大人,否则,别人还不知会怎么看自己,送妹给上司做妾?正想着,忽听身旁的李少朝唤“麦大人”,薛武一抬眼,见阿麦带着名亲卫又从前面返了回来,忙也恭声唤了句:“麦大人。”
阿麦笑了笑,对薛武说道:“正好薛将军还没走,刚才有句话忘了交待将军,等薛将军去了冀州,一定要向肖将军言明咱们江北军实属无奈才出此下策,只望肖将军多顾念一下青州的百姓,我江北军实不忍将青州百姓留与鞑子残害。”
薛武与李少朝二人俱是一怔,阿麦身后的那名亲卫却已是嗤笑出声。阿麦转头横了他一眼,那亲卫这才忙肃了面皮低下头去。
薛武被那侍卫的笑声惊醒过来,连忙应诺道:“属下明白了。”
阿麦又和他寒暄了几句,带着那侍卫转身走了。
薛武立在原地仍有些愣愣的,李少朝笑着拍了他一下肩膀,嘿嘿笑道:“甭发愁,反正你和肖老将军也不是外人,要我说啊,你去了就照直了说:您给不给粮草吧,给了,咱们一定念着您的好。不给?那好,别怪咱们脸皮厚了,也只能带着青州百姓一同来投奔您老人家了,您老赶紧给咱们腾屋子挪炕吧!”
薛武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李少朝,更是有点傻了。
再说阿麦带着那名亲卫离开,却是没回自己的住处,而是转了个弯到了给徐静所住的园子。徐静的房内已亮起了灯,张士强正指挥着两个小兵往外抬一个装满水的大浴桶,抬眼间看见阿麦过来,忙叫那两个小兵先将浴桶抬走,自己快步迎了上来,叫道:“大人。”
阿麦随意地点了点头,问他道:“先生没睡?”
张士强摇头道:“先生说赶路赶得身上太脏,非要洗澡,这不,刚收拾利索了。”
屋内的徐静已是听到了外面阿麦与张士强的对话,扬声问道:“是阿麦吗?”
阿麦连忙高声应道:“先生,是我,阿麦。”
军师
门帘一挑,已换了干净衣衫的徐静从屋内慢步踱了出来,看了看阿麦,问道:“军议结束了?”
阿麦忙道:“结束了,过来看看先生,打扰先生休息了吧?”
徐静没有答话,视线却是落在了阿麦身后的那名亲卫,自从他入城起,就发现这亲卫一直不离阿麦左右,不由问阿麦道:“这是谁啊?怎么一直跟你屁股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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