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就不得了了,扮的是农妇,扁担挑着两桶水上场了。
赤着脚,挽起裤管,头裹毛巾。
上面竟是穿了一件男式的对襟白短褂,无袖,大三码。
破洞都没打补丁,家里一定很穷。
挑水是个技术活儿,没经验的人根本把握不了平衡。
这位“农妇”也是步伐散乱,走起来动荡不安,桶里的水泼来洒去。
台下的看客眼睛都直了。
最终,一个滑铲仰面朝天。
谢幕鞠躬时,对襟短褂已经是洗过一遍了。
引来了雷鸣般的掌声。
……
就连李郁也忍不住多瞅了几眼,询问一旁的小厮。
“这姑娘是哪家的?”
“正是本楼的花枝姑娘,刚从扬州留学归来。”
“啊,果然是学业有成。以后换个称呼吧?”
“李爷请指示。”小厮掏出了纸笔,开始记录。
这是眠月楼上下的共识,李郁对于风月的理解,入木三分。
凡是他说的每一个字,都要仔细琢磨,反复推敲,定有深意。
风月文学的迅哥儿既视感。
若干年来,说不定他能和管仲并列。
“留过学的,再叫姑娘就落了下乘。叫老师吧?”
“哎,好的好的。”
花枝老师,听说后喜上眉梢。
特意泡了一杯绿茶,给李郁送上。
师者,传道授解惑也。
好名字。
很快,留学取经的风气就愈演愈烈。
各家楼子,都派出了最精锐的姑娘渡江留学,所有费用由本楼承担。
而公费的名额毕竟有限,于是眼馋的人,又掀起了自费留学的风气。
拿着多年的积蓄,去缴纳学费。
江北、江南的人文交流,达到了有史以来的最巅峰。
以至于,互相鄙视的情况都少了许多。
时人戏称,大内斗省,粘不到一块,最后靠姑娘们缝补。
后遗症就是,走在大街上洒一把黄豆,能砸三个老师。
剃头的,搓澡的,都自称某某老师。
终于引起了大清儒学界的疯狂反扑,官府下令,没有秀才功名的人妄称老师,当街掌嘴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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