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俞把人拉到身前,果然瞧见乔鹤枝小臂下放被刮了一条两寸长的红痕,干净白皙的皮肤下伤痕便显得格外显眼,他心疼道:“怎也不早些告诉我,疼不疼?”
“不疼,连皮都未曾破,只是有些红肿。”
“来,我记得抽屉里有些伤药,涂上好的快些,要是留下疤痕便不好了。”
方俞倒了杯菊花茶让人坐下喝,他翻箱倒柜的去找伤药,他少有磕碰,还是之前练习骑马时常擦摔伤到,于是屋里书房都时常准备着些药酒药膏,但是后来骑马娴熟以后便不怎么用了,一时间还不知道把东西给搁置到哪儿去了。
他正想着要不要喊雪竹进来问问,突然噔的一声,手扶在桌案边竟按到了下头的一个暗扣,旋即哗啦掉出了几本书到地上。
时常在书房里待着,他早就知道书案下有个小抽屉,很久之前他好奇就打开来看过,但是里边什么东西都没有,因着小抽屉放不下多少物件儿,且还不方便置放东西,他也没什么用的着藏的,慢慢也就忘记了这回事。
但是怎的突然多了几本书?
药都忘找了,他矮身就要去把书捡起来看看,偏生那书径直就摔开了书页,他埋头的一瞬间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原地。
“你、你怎么在书房放这种东西!”
方俞干咳了一声,将书收拾了起来,看着瞪大眼睛的乔鹤枝,实诚道:“这不是我放的。”
“不是你放的怎么会在这里?”
“我之前回来的时候见这个小抽屉里是空的啊,怎知什么时候突然多了几本书。”
乔鹤枝闻言一张脸顿时涨的绯红,先前他把书顺回屋去翻了翻,后来陈氏带了两个奴婢回来起了龃龉,他心中恼着哪里还有心思看这种书,后头又计划着去府城里找方俞,一时间便把这事儿给忘了。
回来以后一日他在床上翻到这几本书才恍然想起忘了还回去,想着回来以后那般匆忙,想必方俞也没时间去瞧自己藏的书,于是又偷偷把书给放了回去……没想到今日竟然以这样的方式再次看到,且,且他早就发现书不见了!
越想脸越红,他斜垂着眸子不好意思看方俞,咬了咬牙道:“我、我怎么会知道!”
方俞看着小乔的神态也未直言戳穿,憋笑着偏头将书草草过了几页,也是忍不住啧了一声,书名倒是取得挺是文雅,什么怜香伴,蝶双飞,书里的内容却是狂放肆意的很,什么花丛、菜地、月下……场地十分宽泛。
他微微蹙起了眉,当初因为不太了解小哥儿,想到自己媳妇儿的特殊性,为了不给彼此留下不好的“第一印象”,他还特地去算是比较正规的地方买了关于小哥儿的小册子了解知识,想到自己夫郎也是教养的极好的大家闺秀,这些事情上也算是中规中矩,就是害怕他接受不了。
哪成想……他路子竟然这么野!
乔鹤枝见他当着他的面翻看也就罢了,竟然还出神,当即羞愤难当,赶紧去合上了书页:“我也是在此看到的,只翻看了两页,这真不是我藏的!”
说着他便要折身出去,方俞连忙拉住了人:“真不是你放的?”
“自、自然不是我!”乔鹤枝气急败坏,眼圈都红了:“若是我的作何还放到你这儿来。”
方俞下意识想自然是放过来暗示呗不过他没敢把这话说出来,只怕张嘴得把人气哭了,到时候得睡书房了,眼见着守孝期一年已满,他可不能惹人生气。不过细想来也应当不是小乔放的,他那么害羞,就算想了解一二也不会看这么重口味的,如此一盘算:“应当是以前那人的。”
按照书里的设定,这种小黄书很符合他的口味。
“那、那真不是你的?”乔鹤枝见方俞相信了他的话,倒是又反过来问他了。
方俞忍不住笑,将蝶双飞丢在了一旁:“这是男女欢好的书,我看那也是看小哥儿的吧。不适合你我。”
“什么适合不适合!”乔鹤枝耳尖子都发了烫,捶了方俞一拳头:“你羞不羞臊。”
“我也不对旁人说这些话啊。”方俞在乔鹤枝耳边轻轻道了一句:“你不必看这些书,我告诉你,纸上学来终觉浅,理论不如实践。”
说着方俞掐着人的腰将他抱到了书案上,乔鹤枝惊吓的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不肯松开手坐下,小声带着哭腔求饶道:“你别乱来!”
方俞未说话,眸中幽深处有一团火,他思量着若是今日在此将人给办了会在外头睡几日,却是未等他动手,书房门先被扣响:“主君,有信儿。”
乔鹤枝闻声受惊,连忙从书案上滑了下去,方俞自知今下是办不成事情了,扣着怀里人的腰将他困在书案间,偏头在他红润的唇上长长亲了一口才作罢。
“进来吧。”
雪竹半天才被放进来,见着两人衣物穿戴整齐才稍稍松了口气,他日日伺候方俞自知自家主君吃了一年素火气有多大,但想着这青天白日的又在书房里应当不……他瞄见正夫眼睛和嘴都有点异曲同工的红,顿时脑子像放了烟花。
方俞接过信件,见着雪竹扫过乔鹤枝的神色,心中虽然不爽有人来打断,但还是捏过小乔的手,他是在了解不过小公子的脾气了,自己欺负他也不过是当头上气一气,若是这种事儿让别人知道,最守礼数的他不知要跟他置气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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