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泽跟见了鬼似的,道:“这是哪来的?你们载赃陷害!沈老匹夫,你从哪拿来的违禁之物,诬陷于我?!”
这几樽青铜鼎不是埋在小院中了吗?怎会出现这里?刘泽觉得玄幻,不敢置信,一定是自己眼花了,要不然,这些宝贝怎会长了腿,跑到这里?
老杜吓尿了,车中一股骚臊味。
刘泽却再也顾不上,只是急急思索,这些青铜鼎怎会在他的车上,被沈定搜出来。可惜沈定得到物证,哪给他思考的时间,早有两个差役,冲上车锁了他。
“沈老匹夫,你敢!”
刘泽被拖下车,急得声音都变了,一张保养得极好,没有一丝皱纹的脸苍白如纸,到此地步,他不信沈定手里的诏书是真的也不成了,没有诏书,沈定怎敢拿他?要是敢,早就拿了,何必等到今日?
果然不能离开北安王府吗?一离开,便落入沈定的手里。他只觉人生灰暗莫过于此。
沈定手提绿色锦布包袱,押着刘泽回廷尉署,然后进宫缴诏,刚进宣室殿的门,便闻到茶香,不由露出笑脸,他就说嘛,皇帝会下诏,一定有缘故。
程墨和刘询对坐喝茶,说些闲话。他依然行霍光与民生息的政策,百姓安居乐业,他也没什么大事要处理,一些琐事都交给丙吉,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吧。
“大哥,不计名声,终于探到荆州王谋反的证据,实是难能可贵,朕以茶代酒,敬大哥一杯。”刘询笑吟吟道。
这话,他这是说多少遍了?程墨和他碰了杯,先不喝,道:“陛下有什么话尽管说。”
感觉刘询今天热情得过份哪。
“没有没有。”刘询道:“大哥快喝茶。”
别人不知道,他却是清楚的,最近弹劾程墨的奏折多得很,都被他压下了,先是弹劾程墨有谋反之意,当然,证据是没有的,通篇洋洋洒洒几千字,尽是自己的猜测,为什么做出这样的猜测呢?因为程墨是唯一的异姓王啊。
接着弹劾他和刘泽勾结,这个就有证据了,刘泽被沈定盯上,逃到北安王府避难了嘛。
这几天,那些人又弹劾程墨亏待沈定,因为刘泽在北安王府中,受到各种限制。至此,这些人的目的昭然若揭。
程墨这边,只有赶回京城的周进应对。杨敞为九卿之一,不到最后关头,不会出面。不过,周进文辞犀利,又占住一个理字,把这些人驳得哑口无言。
这场没有销烟的战争,打得正激烈时,程墨来了,说查到刘泽违禁的物事,于是郑春奉诏出宫,沈定接诏出动,终于拿到那几樽青铜鼎。
程墨瞥眼见沈定来了,笑道:“沈廷尉得手了?”
“正是。”
行礼参见后,把包袱打开,露出端然大气的青铜鼎。
刘询色变:“狼子野心,罪该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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