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苏伦在担心我,沙漠军团的武器配备清一色来自美军现役枪械,而士兵的编队攻击作战能力之强悍,也是在整个非洲大陆名列前茅的,毕竟他们是在非洲版图上最靠近欧洲的国家,随时都能接触到欧洲列强的最新战术指导思想。
单凭营地里这一小撮人,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对抗军团方面的进攻的。
苏伦没有回答,只是埋头擦枪,并且将弹夹撤下,仔细地检查着每一颗黄澄澄的子弹。
我尴尬地踱到谷野的床边,看着他那张黑中透亮又死气沉沉的脸,幻想着下一刻他能忽的做起来,拉着我的手说“谢谢”。
“他真的死了!他说过能死而复生?真的说过?”苏伦的话同样充满迷惑。以她在冠南五郎大师门下的造诣,可谓见识深广,但恐怕也没见过永生不死、死而复生的“超级人”吧?
“他说过,千真万确地说过,并且要我发誓守护他的身体二十四小时……”
其实,龙也说过几乎同样的话,要耶兰保护自己的身体,然后借助“还魂沙”的力量重新活过来。
“可能吗?”苏伦没来由地笑了,把细致检查过的枪藏回原处。
当我给她讲述金字塔下面发生的巨变时,几乎每隔一段话,就要人为添加上一句“世界上的事,只有想不到,没有发生不了”这样的注解。从墓室结构改变到“月神之眼”出现,从宝石的强烈穿射力到蛇阵翻滚涌上来,从墓室顶上跌落巨石再到蛇海里出现的一只来历不明的怪物……
在打通金字塔外壁之前,没有人能想像出这些,但这些都已经活生生地发生在我们的世界里了。
苏伦走过来,详详细细地观察着谷野的脸,依旧困惑无比:“风哥哥,我看不出他有任何复活的迹象。”
我也看不出,但此刻距离二十四小时的约定刚刚过了一半,我当然还要继续守下去。反正我的神经已经被越来越多的咄咄怪事弄得麻木不仁了,就算再多一件“死而复生”的事也无所谓。
黄昏时,久不露面的詹姆斯忽然诡谲地钻进了帐篷,满脸堆着虚伪的微笑:“风先生,如果你现在有时间,我想认真地跟你聊聊——我手里有好多个奇怪神秘的话题,都是关于金字塔的,而且我知道,你在追索《诸世纪》预言里‘大七数’所指的意义……”
在等谷野苏醒的这段时间里,由詹姆斯来讲故事,倒是不错的打发时间的方式。
詹姆斯并不在意左右躺着的谷野与藤迦,一落座,便摘下近视眼镜,一边擦,一边微笑着开始叙述——
“你已经知道,我是为美、印两国服务的,所以每年都会有一半时间住在印度。我想说的第一件怪事,就是发生在印度北部高海拔山区,大约是珠穆朗玛峰南段的一处极陡峭的山崖上。时间则是一九九五年末,印度、尼泊尔、美国三地联合登山队的一次探险活动时,很荣幸,我担任了那次行动的随队翻译——”
这个开头略有些沉闷而冗长,所以我略微显得有些不耐烦,但接下来的两句话,一下子刺激到了我疲累的神经——
“我们进入雪山地区的第四天,在断崖的背阴面发现了一座刻着经文的黑色石壁。你可能想不到,石壁上的古怪文字,翻译过来,就是以下的几句——
1999年7月
为使安哥鲁莫亚王复活
恐怖大王将从天而落
届时前后玛尔斯将统治天下
说是为让人们获得幸福生活
大七数轮回完结之时
相互残杀发生了
它发生在这一千年开始不久
那时地下的死人将破墓而出……”
于我而言,这些诗句是再熟悉不过的了,所以不等他背诵完,我已经直跳起来:“什么?你说的话……不可能!”
猛然,我意识到自己最近已经说了太多的“不可能”,而事实证明,这些人类想像中的“不可能”都是真实存在并且随时都可能发生的。
如果在地球的最高点珠峰之上发现了这样的文字,那么会是什么人留下的?或许是某些无聊的登山队员们搞的恶作剧,故意弄来糊弄世人的?这种可能不是没有,以前相似的例子发生在“神秘的麦田圈”的发源地附近,很多无聊之极的闲散人员,故意在大片麦田里制造出疑似外型飞船降落时压折的痕迹,以此哗众取宠。
詹姆斯是个很善于讲故事的人,停止叙述,饶有兴致地盯着我狂躁的表情:“这个故事,我曾经讲过五遍,你算是最镇定的一个了,还没扑过来掐住我的脖子咆哮。你该知道,能有资格听我说故事的人,并不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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