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你不就是夏小秋吗?”娟娟听了我的回答,好奇地反问道,“你许的这个愿,真的很奇怪。”
娟娟的话让我心头一紧,就怕她的这句话引起群起追问,那样就不好回答了。幸好,除了娟娟,其它人对我的回答并没有上心,在我回答完之后,阿吉指着娟娟说道,“小秋说完了,轮到你了”。
娟娟倒没有对我的答案进行刨根究底,听到阿吉的问话,应声答道,“我根本就不相信这玩艺,那天要不是你们扯着我一起我,我才不玩那种无聊的游戏呢!不过就是陪你们一起玩玩的,我早忘了那天许过什么愿了。”
“忘了?!”方铃瞪了娟娟一眼,腾地跳下床,“你说小秋的愿望许的奇怪,我却觉得你奇怪,许个愿,也能忘了?你骗谁去?”
“信不信随你,你们爱信不信!”娟娟对方铃一向感冒的很,可是方铃说话又相当呛人,所以娟娟听了也不接口,只是翻了下眼白,然后倒头趴床上,拿起本书,假装看了起来。
气氛显得有点尴尬,阿吉向方铃摆了摆手,说,“有人记性不好,就让她去吧,忘了就忘了,接下来还有谁没说?”
“还有我,我还没说”,月儿从床上翻了个身,听我们说了半天,终于开口道,“你们的愿望也实在是没点水平,我许的愿是要当个明星。你们想,当明星多幸福,有人众星捧月般地伺候,走哪都有一堆歌迷影迷围着,多风光啊!最主要的是,现在最迅速的发财致富法子就是当明星。你们许的愿都太落伍了!”
月儿想当明星的梦,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基本上,别说整寝室的人都知道,就在整个系里也都已经是不是秘密的秘密了。她没事就请假参加各种各样的选秀比赛,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从来没个伯乐相中过她。最好的一次选秀成绩也不过是进了复赛而已,所以她说她许这个愿,基本上是尽在众人所料中的。
月儿一说完,没等阿吉问,辰子主动地接了口说道,“看来就剩我一人没说了。其实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就想,如果罗盘真能达到愿望的话,就希望今年毕业时,我能找份好的工作罢了。”
“恩”,阿吉听完最后一个辰子的话后点了点头,然后转过头来问我,“小秋,你说,在我们许的愿中,下一个会轮到谁?”
“啊,我哪知道!”阿吉是不是脑子缺氧?我又不是神算,我怎么知道下一个会是谁,只好答道“反正,谁都有可能。”
“上次救方铃的那人,也就是你朋友,临走时不是说过,只要不是死亡契约就不会有事,是不是?”不知道阿吉怎么会想起这句话的,还一个尽地问我,“小秋,你说,到底什么叫死亡契约?”
晕,她怎么当我是万宝全书?我正愁着怎么回答时,方铃却抢先问道,“你说什么?死亡契约?难道说,我上回许的愿就形成了死亡契约?千子许的愿也是吗?可是,我许的和她许的,完全就不一样?”
方铃的话带出了一屋子人的思考,包括我在内。是啊,什么叫死亡契约?目前为止,就方铃和千子遭遇了不测,虽然方铃已经没事了,但是如果按高松的话来推测,这两人许的愿难道就形成了死亡契约吗?可是,这两人许的愿完全就没有关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片晌的沉默后,娟娟突然扔下手中的书,从床上爬了起来,“啪”的一下把寝室灯关上,顺口说了一句,“有什么好讨论的。我要睡觉了。要讨论,关了灯,你们慢慢讨论去,别影响我!”娟娟说完回床蒙头躺下。
方铃一见灯被关了,明显感觉到娟娟对她针锋相对的意思,刚想破口大骂,并冲下床去开灯,却我一把制止了。这个时候还起什么内哄,再说了,确实也不早了,该熄灯了。于是我轻声对方铃说,“一起睡吧,你也别回你床上了”。
方铃听了我的话,哼哼了两声给娟娟听,然后也不理我,侧过身,对着墙壁,假寐起来。整个寝室一下子又安静了下来,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所有人,包括阿吉等,都没有再说话。每个人看着都像是平静地睡下了,其实,每个人的心里何尝不像我一样,正七上八下着,怎么可能睡得着?尤其是马小松,一个尽地在床上辗转反侧,可想而知,她心里也是极为害怕和担心的。试问,谁处在这样的情形中,真的能不害怕呢?也许娟娟心里也害怕,只是不说出来罢了。
我这么想着,伸手摸了下藏在枕下的子午剑,心里稍觉踏实了些。至少在这两天和高松的经历中,让我对害怕和恐惧有了深刻的体会,所以比起其它人来,我看上去,似乎来得平静些。也许是因为我已经从鬼门关走了一回,也许是我知道我的身世让我必定会遇上躲不开的劫难,既然如此,我便不需要提心吊胆,不如坦坦荡荡。
夜色越来越深,寝室里也显得越来越安静,原本零乱而沉重的呼吸声慢慢变得细小与均匀,似乎大家最终忍不住困意地进入了梦乡,而我也隐隐约约地进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中。又过了多少时间,我不知道,因为我也没撑住睡意,随着所有人一起沉入梦乡中,直到一声尖锐的惊叫将我吓醒。
这声异常惊锐的尖叫声,是娟娟的声音,不止将我从梦中吓醒,也把寝室里所有人一起惊醒。
为什么是月儿?
啪的一声,阿吉已经跳下床来,将灯打开。然后,一个血淋淋的场面在我的眼球中扩散开。我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惊呼,与寝室里其它人的的齐声尖叫声一并而起,如划过夜空的闪电般,在寂静的宿舍楼里空灵而响亮地回荡着。
在娟娟连绵不断、尖锐的惊叫声中,我与方铃几乎是同一时间跳下床来,然后眼前的一幕差点使我们一同晕了过去,幸好靠着桌椅,才算没有摔倒。
“月儿?月儿!怎么会是月儿?!”,方铃在一声尖叫后,蹦出一句话。
只见,在月儿素白的床单上,被褥像是被什么撕扯过一般,内芯的棉絮如散花般落在四周。一小渍、一小渍殷红且温热的血,触目惊心且零落喷薄在上,红与白鲜明的对比色彩,刺目般地在向我们昭示着什么。而月儿的身子侧卧在床,整个人弯成了一个虾米似的形状,两手向前伸着,垂荡在床沿边。颈子处,像是被什么利器割了一刀般,翻出两旁带血的肉,星星还在向外殷着鲜血。她的脸呈着七十度角朝向天花板,一双眼珠像死鱼般向上紧紧瞪着。惟一奇怪的是她脸上的表情,似乎是害怕,又似乎是兴奋……,总之,诡异得根本就说不清也道不明,只觉得既令人可怖又令人奇怪。
一时的尖叫,再一时的寂静无声,然后只听到门被咣地打开,原本紧紧缩在床上、看到这一切后一直簌簌发抖的马小松,不知道什么时候慢慢地挪到了门口,趁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时候,咣地一声打开了寝室门,发疯似地夺门而出,一边向外狂奔,一边还听到她不停地大喊大叫,这声音像是要穿透黑暗无际的夜空,将整个世界催醒一般,“出人命了!出人命了!快来人,快来人呐!救命啊,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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