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来说,单身男人住的屋子一定是很零乱很脏,即便是表面上不显山显水,但一般情况下浴室里总是会有一堆的脏衣服。可高松的浴室明显是擦得非常干干净净,不要说连件脏衣服看不到,就连脏味也没有,这绝对是令我大跌眼镜的。估计像高松这样的人,在二十一世纪属于稀有动物了,绝对可以竞选全能居家好男人。不过,这会我没工夫深想这些,因为我的肚子已经叫得不行,于是我赶紧三下五除二地脱下衣服,直钻进浴室的莲蓬下,决定以最快的速度洗完澡,然后好好地慰籍我担惊受怕一天的辘辘饥肠。
估计这个澡是我有生以来洗得最迅速的一回,因为我基本上就没有享受一点洗澡的乐趣,而是直接抹了肥皂冲完就结束。擦干身子后,我随手取了个纸袋里的衣服往身上套,再往浴室镜子前一站。MYGOD,这衣服恨不能把我连头到脚、完完整整地全包了进去,这,这哪是我穿的尺码?也不知道高松那家伙的眼睛是打了几折的,还说看着合身的给我随便挑了几件。明显这衣服怎么看都不合我身!
把纸袋里所有的衣服全部倒了出来,我还怀揣一丝希望地一件件试穿,直到最后两眼发直、彻底认输。只能草草地胡乱套上一身,我气唬唬地冲向正在厨间忙着的高松,站到他面前,恨恨地问,“你是不是将我想象成了一头猪?你自己看看,这就是你说的看着合身的衣服?”
我拖着宽肥的袖摆,一个尽地还在往胳膊上卷,高松看着我突然冲过来先是一呆,然后,装得一本三正经的样子,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了我一番,直到最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这才说,“其实我觉得还行,挺好。”
“好你个头!我决定今晚把衣服洗掉,明天我还是穿回我自己的那身,这就留着给你未来的女朋友吧”高松的话,让我气不打一处来,我一个扭身把这宽大无比的背影回敬给他,回浴室洗衣服去。NND,估计打也打不过他,我只能垂头丧气,自己去解决这个实实在在的问题;估计高松看着我留给他的肥硕背影一定又是乐不可支。
果真,当我正再一次迈进浴室时,听见高松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我买的时候担心这衣服你穿一次后就没用太浪费,所以我就稍许买大了一些,打算以后我还能穿。不过,你穿着还行,很有古装的味道。”
听着这话,我一个反身,狠狠地向后挥出一拳,不想,竟砸着了浴室的门,结果一声惨叫。眼角扫到处,我看见高松差点乐得不成,让我非常生气,最后决定,接下来我将横眉冷对他,并且坚决不再和他说话。可惜,我的这个决定没能坚持多久,因为在吃完饭后,高松坐在八仙桌边,似笑非笑地对我说,“今晚,你和我睡一屋。”说着时,他貌似扫了下我的衣服,微微摇着头,似乎表示对我身材的不感兴趣。
“不行!我睡一屋,你睡一屋,就这么决定了”,我鼻音重重地回。做梦去吧!明显这屋有两个房间,凭什么他说要我和他睡一屋,我就得听从他的安排。我翻了他个白眼,表示我坚决不同意,然后一甩筷子,将残桌留给他处理,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疾冲进一个房间,随手将门立即反锁上。哼,先下手为强,这才是硬道理。
门外高松的声音意味深长,“你会后悔的!”
“放心,我夏小秋绝对不会半夜爬你床上的,所以你尽管安心地做你的春秋大梦吧!”NND,我要后悔就应该后悔我干嘛进了他的贼窝。
“我的房间不上锁,你要是晚上想睡过来的话,随时欢迎!”扔下这句话,我听见高松离开了我的房外。
恩,那你就慢慢地等着吧,我心里暗自地回他,然后相当利落地钻进被窝去。捂在被子里,才让我觉得踏实,因为从昨晚到今晚,我的经历已经够写成一本书了。我决定,不管天塌下来,我这会都得闭上眼睡一觉。明天嘛事,等明天再说吧。一倒头,我竟然立即就进入了梦乡。
给死人化妆的化妆师?
我这一觉睡得死死的,因为我实在是太累了,这一沾枕后就如同山倒,一下就失去了反应,直到一阵剧烈的地动山摇将我震醒,否则我一定还趴在枕边,裂着嘴角,淌着口水,欢做着白马王子与灰姑娘的美梦。可是这剧烈的震动却直接打破了我的好梦,紧接着我的第一反应是相当训练有素地从床上跳了起来打开壁灯,那宽大的衣服差点把我人直绊下床,却又似乎被什么东西挡着似,没摔下去。
昏暗的灯光下,我探视向房间的四周,心里不免隐隐发慌,可却发现,除了我睡着的这张床在猛烈不停地抖动外,其余的一切都安然无恙。难道是那个白衣女子又要出现了?我神色大乱,一时间没了主张,不由高声尖叫了起来,“高松,高松,你快过来!”一边大喊大叫中,我一边准备下床逃离这房间。可是,我的脚却怎么也不能落地,似乎整个床被什么透明的墙给封堵了起来,任由我从哪个角度,都无法着地。六神无主中,我口中的喊叫声更为尖利。
“你不是把门反锁了吗?”面对我这样着急的呼救,二分钟后高松的声音出现在门外时,竟显得如此平稳不惊。
晕,我竟然忘了,我临睡前恨恨地把门给反锁了上,这回我真是搬了石头砸着了自己的脚。一时不知怎么办,恍惚中,我觉得床边慢慢笼起了一圈圈黑色的阴影,正在不断地透过那层围堵住我的隐形墙体,而漫漫地爬上我的床沿。我只感觉大脑一阵缺氧,似乎世界末日即将来临,惟一的反应只剩下,在昏黄如豆的灯光中,惊恐无措地拽着被子缩在床身的一角。黑色的包围圈似乎越缩越小,离我蜷着的地方也越来越近,我已经忘了喊叫,只是睁着眼看着它一丝丝爬上我的小腿,继续向着我的上身而来。喉咙口突然一阵腥,有一种想吐的感觉涌上来,我强抑着不动,希望这黑色的阴影能放慢半拍的速度,让我多一丝苟喘。
在我绝望至极时,只听啪的几声脆响从门口处传来,几张符纸如箭弦般地冲向着我的床身而来,在到达我床身的同时,床的震动竟然戛然而止,连同那些已经漫上我肌肤的阴影瞬间也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个时候,我完全忘了惊讶,只有一身的恐惧,见着一切恢复如初时,仍不能自已地冲向已经站在我的门口的高松身旁,紧紧地贴靠在他的肩旁,身子一个尽地哆嗦,声音也一个尽地颤抖着问说,“那到底是什么东西,黑乎乎的,这张床一定有问题,刚才把我吓死了!”
我正在努力地控制住心惊肉跳的恐惧感时,高松竟然一个返身走回他的房间去,完全不顾我正贴靠着他的肩,害得我差点因失重而扑倒在地。我本想破口大骂他实在没有一点怜香惜玉之情时,竟发现他已经把自己的房间门给顺手带了上。
呆头呆脑地看着高松的背景消失在他的房门后,我竟不知道这会我是该回自己的屋还是腆着脸去他的屋里。要是我这时如鼠般地窜进他那房间,估计正中其下怀,还免不了让他拣了便宜还卖乖地给我顿冷潮热讽。可是,如果这时还让我回刚才那屋,估计打死我也不干。哪怕我身体再怎么健壮如牛,我的心脏也一定禁不住再来一次折磨。
脚跟在地上来回蹭了一百零八回时,我还是决定去高松的房间。我决定了,即便给他笑话一通,也比我一个人呆那屋担惊受怕的强。决定完毕后,我整个人也就毫不犹豫地推开了高松的房门,昂着头,目不斜视地走了进去。
“还有事?我刚打算开始做一个春秋大梦,别影响我,回你屋睡你觉去”高松正靠在床头,手里端着本书,见着我阔步进来,不怀好意地给了我个下马威。
反正我早已做足了心理准备,决定死猪不怕开水烫,随他怎么说,我今晚都赖在这屋不走了,于是回他,“本姑娘这会不犯困,精神倍足,决定上网玩个通宵。”正好眼睛扫到了他屋里的那台笔记本上,终于让我找到了个堂皇的理由。
“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动我的电脑”,高松抛完这句话,就侧了身,背向我,似乎饶有兴趣地看起了手上的书来。
不理就不理,还恐吓我,WHO怕WHO,这二十一世纪了,难道我还能被一台电脑吓死?坐到电脑前,我按下启动键,决定这一晚上的瞌睡虫就用这台电脑来*它。WINDOWS开始跳跃,只见电脑屏幕第一时间跳出的画面是个血淋淋、阴森森的女鬼,还拼命地对着我裂着嘴,大有一口吞了我的意思,这使得我刚缓和下来的心脏又一个大搏动,不由自主地一声大叫。
啪的一下,我立即反手关合了笔记本,捂着胸口不知道说什么的好,再一回头,看到高松正眯缝着眼看我,不怀好意地对我刚才的表现显示出一副尽在情理之中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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