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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第1页)

四下张望后,惊讶地发现,我现在的所站之处,竟然是在一个公墓门外。不明所以地看向高松,他的脸上挂着神秘的笑容,对我说,“过会,无论发生什么,你都当没看到就可以了”。说着,他将自行车停向路侧,然后大踏步地往里走进去。甩甩头,非常无语,可我还得紧紧地跟在他后面,走了进去。

靠;竟然又是鬼!

公墓的通道是一条笔直而宽敞的水泥路,两边是齐整葱郁的松柏,路沿边还零星地开着一些不知名的野花,五颜六色、星星点点,缀着松柏的苍绿,就像一张色彩单调的画布上,被平添了些许鲜丽。路上几无行人,即便是艳阳高照,安静的氛围,依旧使得整个墓区显示出独有的庄重与肃穆。沿着水泥路、紧跟着高松,我一路向前走,路面上偶尔散落着一些纸花或弓型的细竹条,每每跨过去时,我仿佛像是跨过了个生命般,心里无端地感觉悲凄。

过了水泥路,眼前出现了两条左右分叉的窄径岔口,高松就此停下了脚步,点起支烟,似乎开始等着谁一般。日头高升不已,晌午时分正是一日中最炎热不过的时候。十月已入秋,早晚虽微寒,但这时分,日头依旧火辣,让人热得有点烦燥。咽了下口水,以滋润我略觉口渴的喉咙,再站离高松一米之外,以防他的烟味呛着我,同时我怀着一肚子的好奇,却仍保持默不作声。

不多时后,左边的窄径上向着我与高松所站之处走过来两个男的,个头都不高,一个瘦些,一个胖些,胖的年长些,瘦的相对年轻些。两人一路走来时,不停地看着我与高松,眼神不知为何带有疑惑。走到我们面前时,又是对着我与高松注视了几秒,才姗姗地说道, “请问高松老先生来了吗?你们是他的助手?”高松?老先生?好在我不戴眼镜,否则这会准得从鼻梁上滚下来。

“我就是高松”平平稳稳地接过他的话,高松的面容波澜不惊,显得非常沉稳老练,“是徐主任请我来这里看看的,两位怎么称呼?”

胖胖的、年长的那人听着这话,对着高松又是一番打量,脸上写着掩不住的惊讶,口气却突然急转得极为恭敬,说,“真是没想到,大名鼎鼎的降鬼大师,竟然如此年青,刚才真是失礼了。”说着时,他欠了欠身,介绍起了自己,“徐主任委托我带你去,我叫王宝刚,你就叫我老王吧”,接着指着身边的另一位介绍说,“这位是我同事,张军,新来的”。介绍完后,他又将眼神转到我身上,微有疑惑地轻问,“不知这位小姐是不是高先生的助手?”

高松冷淡地看了他一眼,恩了一声,于是王宝刚又细细地打量了我一下,估计是我的学生穿着以及我的模样,有点对不上他心里的位置,不过高松既然应承了,他也就没多话,直接说带我们去墓地。我不知道去墓地干嘛,也不知道高松什么时候成了降鬼大师,不过,我知道,这时候我问什么都是多余的,除了高松自己愿意解释,可他,似乎根本就没有一点准备向我解释的意图。

低着头,我跟在他们三人之后继续向前而去。窄径却也不长,五六分钟后就到了尽头,再一个左转,前面豁然开朗,一片面积辽阔的梯形墓地呈现在了我们眼前。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卷来一阵风,在这火热的太阳下,竟然让我感觉阴阴的,并不自觉地打了个激灵。这里难道有鬼?我缩了缩脖子,赶紧呸了自己几声,骂自己很乌鸦嘴,别真让我说中了。最近这大鬼小鬼一堆的事,已经让我够伤脑子了,这会别再出来个什么鬼的。不过,估计大白天的,应该不会。

在我不断地自我安慰中,胖胖的、叫王宝刚的男人停了下来,指着东边一排白玉墓碑的坡地,对着我与高松说,“最近市场上墓地的需求量越来越大,地皮又越来越紧张,供不应求。徐主任打算将那边后面的荒地进行开发,改造成新的墓区,满足市场的需求。谁知道,就上周我们才把它圈出来,正式派人驻扎进去施工,立即就出问题了。”

说着这话时,他示意高松借外几步,然后压低嗓子在他耳边细细说了约摸两三分钟的话。虽然离得不远,但是王宝刚似乎不想让我知道似的,于是非常谨慎,说得相当轻,以至于我隐隐约约听得到几个字,似乎是女的、鬼啊,孩子……,但完全不成章,使得我只能一片茫然地想从高松的神情中去猜测什么,可惜的是,高松的面部表情,自进了这墓地后,基本就没有变化过,一直是一副很深沉不露的样子,让我根本无法捉摸得出王宝刚对他说了些什么,他们到底为什么而紧张,高松被请来这里准备做些什么?

“现在就带我过去看”王宝刚低低地说完后,高松就这一句话。

王宝刚与张军同时一震,一起答道,“进去的人不是疯了就是死了,现在没有人敢靠近那里”。这话,把我听得心里漏跳半拍,吓得人一个哆嗦。要死了,高松竟然是带我来这是玩命的,NND,早说打死我也不来。

“有我在,怕什么?”高松有点不耐烦,“带我到出事的地方,你们再回去也成”。王宝刚与张军面对面相视了近三十秒,最后仍是不约而同、坚决地摇摇头。

高松看他俩非常坚决的态度,于是一把拉过我的手,拖着我,冲着刚才王宝刚指的坡地大步流星地走去。我惊得赶紧大叫,“我也不去,行不行?”

回头,一个怒视,高松将我的手腕抓得更紧,“我上哪,你上哪,别忘了,你只有跟着我是最安全的!”

这个怒视和这句话的份量直接将我打倒,脚下猛地一个踉跄,我的身子不由向前一倾,幸好高松立时缓下步子,一个用力,止住了我前倾,才让我没有来个狗啃泥。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余光处,王宝刚与张军正万分疑惑地看着我与高松,于是冲着他们,我又呵呵地傻笑两声,然后心虚如贼,赶紧扭正头,脚步顺从地跟着高松向出事的地方走去,虽然心里仍不免愤愤不平。 。。

什么声音?

小心地穿过一条条墓径,七绕八转后,砖正齐排的墓地尽头是一片空旷的泥地,四周被宽大的帆布围起,只留着一个角的入口,而我与高松现在就站在这个入口处。按刚才王宝刚所指的方向来看,就应该是这里了。泥地上,还有未清理干净的杂草,右首处,堆着大面积的砖材与黄沙,可能是为施工准备的,但看情形,一切还没来得及正式启动。

“披上外套再进去”高松又以命令式的口吻跟我说话。虽然不明白原由,很不情愿下,我还是将带出门的外套穿上身。高松满意地点点头,又向我嘱咐道,“跟紧我,不要好奇,到处东张西望”,同时,他从上衣的内侧掏出一柄木剑,递给我,说,“如果遇上什么意外,拿它来防身。”

接过手,这会我终于看清了这柄木剑。它约有八十公分长短,小巧玲珑得倒像个玩具,通体深红,不知道是不是桃木,握在手上的感觉不轻不重,极为适手,剑柄上还有一个拱起的骷髅雕纹,是惟一让我觉得可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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