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已经叫出来:
“太好了,我怎么没想到呢?您来演,再合适不过了!”
冯尚文也是又高兴又意外,一再表示,这个角色非他莫属,简直就是度身定做。
麦嘉还是淡淡的样子:
“我们先说好,既然演,就要好好演,有什么意见或好的建议,你们一定要说,而且。”
他加重了口气,板起脸:
“最重要的一点,该批评了要直言不讳,如果因为是我,你们就不敢说话,把这个小品毁了,那,大家就有饭碗不保的危险。”
后边一句话,听得几个人顺着脊梁往上冒寒气,又忍不住暗暗佩服:眼前这个人能有今天的地位,绝不是只靠运气。
“瘦子,小王。”
听老头子喊他们,王喆和瘦子下意识地把身子往上挺了挺。
“别再满世界地找那些根本不懂表演的临时演员了,给他几个钱,让人家该干吗干吗去,就你们那点小伎俩,跟我玩还差点!”
麦嘉说完,挥挥手,示意他们出去,将身子一靠,仰在椅子上,闭上眼,一副请勿打扰的样子。
王喆和瘦子讪笑,随一干人退了出来。
。。。。。。
排演紧锣密鼓地进行着。虽然只是个小品,却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讲一个完整的故事,并且要保证观众从头笑到尾,还要符合春晚的氛围,的确不易。
一句话,甚至一个字一个口气怎么表达都经过反复琢磨,修改,原剧本的改动高达十之**,行话称为“压本子”。
麦嘉不放心,又让胖子和瘦子加班赶出两个剧本,狡兔三窟,这是防止连人带本一起被毙掉的唯一办*,好多每年都上春晚的大腕都得做两手甚至三手准备。
谁都知道,这是全中国最大的舞台,却不是每个能上去的人都能成为明星。
十二月十八号,夏允石来了通知:进组了。这就意味着,他们可以去央视的演播厅进行预演。
平时把央视挂在嘴边,说多了,就觉得稀松平常。它那么近,就在每家每户,拧开电视就可以看到,不想看了,随手一关,一切也就随之消失了,它又那么远,充满着神秘感,对许多人来说,那是梦所在的地方,又有几个能走到梦里去呢?
王喆几乎是战战兢兢地走进央视大楼,进入演播厅。看着好多带着胸卡的人进进出出,他想象着那张卡片挂在脖子上的感觉,和平常人总是不一样的吧!
他见到了一个在电视上经常看到的主持人,那个人看上去比电视里矮,穿着白衬衣,皱着眉头,叼一支烟,很普通的样子,见左右没人,随口往地上吐了口痰。
王喆思量着要不要过去和他打个招呼,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去。
春晚办公室在十三层,一下电梯就看迎面一块大牌子,上面写着:距春晚直播还有73天,自己现在也是这块牌子提示的对象,王喆既紧张又自豪。
倒计时牌每天都有人在更换,离春晚直播还有多少多少天,每个来到这一层的人都不自觉地进入那种氛围。
在演播厅里排练,完全和上电视的感觉不沾边。他想起若干年前,自己也曾上过电视的,那时候,无知无畏,心思单纯,一心只想着怎么演好戏,心里竟然没有害怕两个字,若干年后,再接触这个行当,竟然无端地生出几分惶恐。
麦嘉为表现人物特意设计了一手端茶壶一手背后的造型,只要没事儿就要喝上一口,溜几圈,喊喊嗓子,他往那一站,不用说话,活生生一个过气名角的样子,众人心里暗暗叫好。
那个茶壶却让王喆想起师傅老蜡,师傅为人稳健低调,却落得个暴死街头的下场,想起来仍然让人难过不已。
对于自己扮演的人物王二宝,尽管和自己的身世很相似,几乎就是他的翻版,王喆却想不出更好的表现方*。毕竟是在舞台上,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对于小品来说,剧本只是提供了一个大概的故事,更多的创作还是演员在自己的排练当中闪现的灵感,甚至到最后只用了原剧本的架子,所有的东西都要靠演员自己来填充,这个过程,痛苦而绵长。
他们在三号演播厅进行了数次预演、排演,王喆也逐渐熟悉了央视那幢弧形的大楼,他知道,只有小品成功了,他才会真正的和这里产生交集。
他几乎把吃饭、睡觉、走路甚至上厕所的时间都用来想剧本,却苦于没有一句能流传开地,还能表现人物身份、性格的台词,胖子和瘦子原来设计的那句被麦嘉直接否掉:
“这句话不行,农村人不会这样说话的。”
他否的干脆利索,毫无商量的余地。王喆也是同感,可是,找到一句符合人物身份的台词,既能在剧中反复地运用,强化观众的记忆,又得特别搞笑,还要能流行开来,谈何容易。
胖子和瘦子忙着另外两个剧本的创作,已经顾不得这些细节的问题。
这要命的一句话简直把他折磨地茶饭不思、精神恍惚,十几天过去了,依然毫无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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