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讲个五湖四海,否则,害人害己!你们说,我在杨新光的问题上,是恻隐之心多一些?还是老乡观念多一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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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装女人 21(4)
说到这,王恩江又开始询问了。他嘴上问完了还不算,还用眼睛征寻着对面洗耳恭听的二位的意见。这次这二位好像有了心理准备了,既不互相对视,也不点头摇头,更不开口说长道短!
好你个老奸巨猾的王恩江啊,你这哪里是在做自我批评?简直就是在嘲讽作弄别人!你自我批评就批自个得了,问别人干吗?这又不是开组织生活会,也不是开常委会,我们干吗要对你敞开心扉呢?再说了,你这哪是在做什么自我批评呢?你分明是在嘲讽我们!影射我们!笑话我们!你看看,你看你们这些五湖四海、四海为家的官宦子弟,要多可怜有多可怜!你们知道什么叫老家什么叫老乡吗?你们懂得什么是乡情什么是乡音吗?你们是水里的浮萍、陆上的蒲公英;你们连根都没有,要那么宽广的胸怀有屁用!
吕师和陈昆离开王恩江办公室的时候,依然是按来时的顺序,陈昆在前,吕师在后。他们离开的背影有些匆忙,因此显得有些狼狈。狼狈的吕师在带门的时候不免有些情绪,用力过猛,门“咣当”一声响,响得有些不像话。
王恩江对这种不太像话的关门声并不介意,他介意的是门外吕师和陈昆的说话声。门是关死的,只能闻其声,却听不见其内容,王恩江的心里难免有些嘀咕,并且不可救药地又不舒服起来。现在他经常因为吕师而不舒服,比如,看到吕师冲陈昆那种模棱两可的笑,听到吕师跟陈昆在门外嘀嘀咕咕地说话。王恩江毕竟是王恩江,他不会由着这种不健康的情绪在体内影响健康,为了抵抗排解这种负面的情绪,他做起了真正的自我批评,真的开始自省了:除了恻隐之心和老乡观念,对杨新光的坚持真的再没有别的因素了吗?主观意识也好,客观意识也好,潜意识也好,深意识也好,有没有那种“凡是陈昆反对的,我们就要拥护;凡是陈昆拥护的,我们就要反对”地狭隘的两个凡是呢?
吕师“咣当”一声关上房门出来,见先走一步的陈昆正在外边等他。陈昆一见她出来,就盯着她上上下下地打量。
吕师:“你这么看着我干吗?”
陈昆:“不干吗,我是在可怜你!”
吕师:“你可怜我什么?我有什么好可怜的?”
陈昆:“难道你不觉得自己可怜吗?都活了大半辈子了,连个家乡都没有!连个老乡都没有!”
吕师忍不住笑了,她笑着对同样笑容满面的陈昆说:“彼此彼此吧!顺致节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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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装女人 22(1)
李进也是个乌鸦嘴。还真让他这个乌鸦嘴给说着了:果然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黄雀附在螳螂的身后,有些吞吞吐吐地说:螳螂啊……
陈昆说:“吕师啊,我真不知是该夸你好,还是该说你好。夸你不知该夸你什么,说你也不知该说你什么。总之,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吕师说:“你只是快不认识我了,我都是已经不认识你了!你还是陈昆吗?你还是过去那个敢作敢为、坚持原则的陈昆吗?”
这话说得都有些重了,但陈昆听了并不以为然,也没有难堪的意思。他笑了笑,只是扯着嘴角笑了笑,就像那种大人不计孩子过的笑容。此刻他的确是把吕师当成不谙事的孩子,都有了一种对她不知说什么好的感觉了。
陈昆这是坐在吕师的对面,吕师办公室对面的沙发上。他是在开完早晨交班会,直接跟着吕师上来的。吕师边走边问他:你有什么事吗?他跟在吕师身后说:我想找你谈谈。吕师问:谈什么?他说:谈谈心呗。吕师回头看了他一眼,没发现嬉笑脸陈昆式的调侃,陈昆却从吕师的脸上看到了诧异。
吕师现在变得有些敏感,不光是敏感别人看她的眼神,也敏感别人对她的举动,连对陈昆都变得有些敏感了。可见群众的舆论是有强大威力的,群众的嘴巴是有杀伤力的。
陈昆历来认为吕师是个豁达的心胸开阔的女人。现在看来,女人的豁达也是有配额的,女人的心胸也根本不可能像大海。有谁见过心胸像大海一样的女人?可话又说回来了,又有谁见过心胸真的像大海一样的男人呢?所以,话或许应该这样说才对:有谁见过心胸像大海的人呢?
进了四楼办公室,吕师对尾随着她进来的陈昆说:“还用给你泡茶吗?”
陈昆笑了,说:“如果这次要是谈得顺利的话,不用那么多废话,就不用浪费茶叶了。但万一这次谈得不顺利呢?我口干舌燥了怎么办?”
吕师说:“那就更不必浪费茶叶了!你口干舌燥说的话都没什么效果,不就是废话一堆吗?说废话还用浪费茶叶吗?”
陈昆笑得哈哈的,笑够了才说:“吕师啊,如果老王走了,你能接政委,咱俩搭档,可就真的会干出彩了!起码咱俩旗鼓相当,也心领神会。可以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能不出成绩吗?”
吕师边给他用一次性纸杯泡茶,边讥讽地说他:“你就别给自己的嘴过年啦!你翻翻我军的历史,再查查全军干部的花名册,从建军那天开始算起,正规部队建制师以上的单位,你见过女的一把手吗?别说军事主官了,连政治主官都没有!我虽然对自己当政委的能力很自信,但我却从来不去有这份非分之想。当然,我也不会有失落失意之类的不良情绪。毕竟这不是我的原因,与我个人的能力水平和努力奋斗无关,不是本人的主观原因,而是历史的和社会的客观原因。因此我比较坦然,能坦然地接受。”
戎装女人 22(2)
陈昆接过纸杯,直接喝了一口,被烫了一下,烫得他二郎腿都放下来了。他重新调整了坐姿,说吕师:“这哪是我在跟你谈心,分明是你在跟我谈心呢!”
吕师笑了笑,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说:“互相交心吧,交交心也好啊。”
陈昆拍了下沙发扶手说:“交心这个词用得好!用得恰如其分!交心这个褒义词,被我们用得快变成贬义词了,咱们俩就拯救它一次吧,给它来个拨乱反正!”
吕师说:“行啦!别这么多废话啦!你想跟我说什么呢?交什么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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